表示臣服,曹操一度生起出兵沔南,相助刘表之意,毫不掩饰对荆州的觊觎之心。
只是随着袁尚、袁谭兄弟阋墙,曹操决意出兵河北,南下荆州的计划,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曹操虽预料到刘表不是刘景对手,可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刘表只坚持了两个月就败亡了。
刘表何许人相信世上没人比曹操更清楚了,当年他雄心万丈,挥师南征,结果面对刘表、张绣联军,几番交手,不仅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损兵折将,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大将典韦皆死于乱军之中,至今想来,仍感到痛彻心扉,不能释怀。
而今刘表盟友从张绣换成了“有雄才而得众心,万人敌关羽、张飞为之爪牙”,被曹操视为心腹大患的刘备,二者联合,连曹操心里亦忌惮不已,结果居然也挡不住刘景全力一击
更让曹操震惊的是,刘景在与刘表、刘备大战期间,竟还有余力对付张津,而且一战就干净利落的除掉了张津,伪署刺史太守,吞并交州之心,昭然若揭。
数月以来,袁绍病死、刘表职贡,曹操环顾天下,除了韩遂、马腾,尽为小儿辈,几乎无一抗手,以为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事实证明,曹操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眼下他就被袁尚、袁谭、高干等小儿辈逼得束手无策。
如今曹操受阻于黎阳,看不到平定河北的希望,刘景又强势崛起于南方,其南枭张津,北灭刘表,雄踞荆、交,甲兵十万,虎视中原,一想到自己日后将要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曹操就感到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曹操不停揉着太阳穴,以缓解头痛,可惜却收效甚微,对候再一旁的许褚道“仲康,速招诸军师、祭酒,来孤帐中议事。”
“诺。”许褚应命出帐。
不一刻,荀攸、郭嘉、程昱、董昭、贾诩等谋臣相继到来。
曹操被头风病折磨得心浮气躁,实在没有开口说话的心情,直接递出书信,让他们自己看。
一众谋臣全都是当世人杰,才智超绝,算无遗策,然而在看过信后,无不面露惊异之色。
又是刘景似乎从他们第一次听到刘景的名字起,后者就在不断突破他们心底的评价。
这位市井走出的枭雄,从一县之地,到称霸荆交二州,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崛起之速,纵使光武取河北,也不过如此了。
一直默不做声的曹操终于打破了沉寂,叹息道“今北方未定,刘仲达又起于南方,威胁更甚于刘表、刘备,如之奈何”
荀攸作为曹操的谋主,首先道“刘仲达初定荆州,便立刻遣使诣许职贡,尽管他只是为获取名义,以稳定荆州,未必是真心忠于国家,却也可看出他无意与明公为难,南方暂时无忧。”
荀攸看了曹操一眼,又道“明公当专务北方。当初袁绍合四州之众,马步十万,大举南侵,声势浩大,天下震怖。明公以盈万之旅,相峙官渡,兵折而意不衰,在危而听不惑,临事决机,遂以弱胜强,大破袁绍,威震华夏。”
“今大军受阻于黎阳,不过是一时之困,袁尚、袁谭才能智略远不及乃父袁绍,彼此又不能和睦,只因明公威逼,才勉强联合在一起,时间一久,必生龌龊。届时明公尽起精锐,分而击之,乘胜席卷河北,如反掌耳。”
荀攸显然是想重复官渡之战故事,对敌人采用拖字诀,一直拖到对方生变,而后一战而定。
郭嘉眉头深锁,第二个发言“昔日孙策粗定江东,便有阴袭许都之意,刘景未必没有此心,他若趁我等在北,勾结袁氏,出兵宛、叶,窥视许都,后果不堪设想,明公不可不防。”
郭嘉继续道“诚如军师所言,袁尚、袁谭兄弟遘恶,势难相容,又有逢纪、郭图、辛评等从中挑拨,久必反目。然袁尚、袁谭兄弟素畏明公虎威,急之只会逼其等死战,缓之则自乱。不如就此回军,南备刘景,西御高干,待袁尚、袁谭兄弟爆发内讧,再出兵河北,可收全功。”
曹操认为荀攸、郭嘉说的各有道理,不过他更倾向于荀攸的建议。
要知道,他出兵前可是抱着一举而下河北的心思,奈何事不遂人愿,他亲将数万兵马,跨河北上,鏖战二十余日,损兵折将不说,寸土未下,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岂能甘心
曹操否决了郭嘉的建议,说道“孤受国家之命,督六军以讨逆贼,河北士民皆翘首以盼王师,今贼子尚未授首,若就此退军,何以服人心”
曹操坚持不退军,随后将话题引到刘景身上,“刘仲达上表自称替国家除掉了逆贼刘表,刘仲达在信中为麾下请功,对自己只字不提,孤却不能无视之,诸君以为,朝廷当如何奖赏”
刘表数月前遣使面见曹操,表示臣服,已非国之逆贼,然而刘表已死,曹操又要安抚刘景,只能被迫承认其诛贼之功。
贾诩建言道“明公赏赐,可名重而实轻。”
什么是名重而实轻就是给予其高官显爵,而不授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