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音?” 花满楼静静地等着白菁的答复, 落在身上的目光灼热刺人,他恍若未觉般含着淡淡的清雅温润的笑容,那是一种看上去就很能治愈人的微笑。 白菁不想嫁给他, 也不想把白姑娘送出去, 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差别?不然她作甚要把这颗没吃完的甜瓜赶走? 白菁长袖下的手握成拳头松了又紧, 张着爪子磨了好久还是忍住了扑上去给花满楼脸上划两道的冲动,暗地里却是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娘。 “……”这颗坏甜瓜怎么敢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给狐跟给个人有什么差别? 你听听,你自己这要求合理吗?! “花满楼!”白菁气鼓鼓的瞪着花满楼, 一张芙蓉面两靥生晕,盈盈含情目里险些喷出火花来。 “诗音?” 花满楼似乎全然没察觉到他提出来的要求有多么令人为难似的, 他只是笑,淡淡的胸有成竹的笑。此时此刻在白菁面前, 花满楼一点也不似从前那般体贴入微, 也没了那种处处都不忍旁人为难的通情达理, “我的白姑娘呢?” 阳光热烈,栏杆外满池芙蕖出绿波, 空气中水波潋滟暗香浮动。 花满楼修长挺拔身姿背光而立, 似青翠的苍竹秀于林中, 连盛夏的烈阳似乎都格外钟爱于他,在他身后拉出道道明灭璀璨的光影,更显他风姿卓越,君子无双。 白菁的怒意忽然就如同被一戳就破的气球般泄了个干净。 无他, 花满楼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不同于俊美无俦的李寻欢, 花满楼没有盛气凌人的俊脸,却有着如水般的温柔清朗,如玉般的温润俊逸,他光是含笑站在你面前, 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似有春风拂面而来,和煦的暖意教人不经意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警惕,软了一颗冷硬的心肠。 哪怕是生性凉薄不通人情的狐狸也忍不住心软了,白菁甚至不由自主的替花满楼开脱,哪里能怪他讨要狐狸呢? 分明是她心虚迁怒之下写的信用词不当,才让花满楼生出的误会。 “去把白姑娘带来。”白菁吐出一口浊气,羞恼的扬声喊道。 几丈之外,侍立在檐廊下的丫头闻声福了福身,小步匆匆走向水阁,不一会儿便抱着只睡眼惺忪打着呵欠的白狐跑了回来。 白菁示意丫头将白狐递给花满楼,眼见他笑着抱起白狐,才含着怨气不情不甘的说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花某多谢诗音割爱。”花满楼柔声笑答,他低下头温柔的抚摸着怀中白狐柔软的皮毛,突然叹了口气道:“白姑娘今日似乎有些奇怪,它好像对花某少了七分亲昵却又添了生分,与寻常截然不同……” 当然不同! 都不是一只狐狸,这能一样吗! 白菁心中猛地一抖,强烈的心虚浮现。她反射性的望向花满楼怀里的狐狸。 “嗷嗷……” 白狐本来吃饱喝足守着冰盆呼呼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伺候的丫头惊醒,心情顿时就有些不妙了。在给它吃喝的铲屎官丫头面前,尚且还忍着几分脾气没有挠人。 但此时突然落入陌生的怀抱,白狐所有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它本就是野性难驯的野狐出生,生气发怒了可不管你是谁,当下就伸着爪子,弯钩利甲从肉垫里刺出,跃跃欲试等着给花满楼挠上一爪子! 这可不是白菁化为原形时与他玩闹似的收敛了力度的挠,真上爪了绝对是要见血的! 难怪花满楼会说白姑娘生分,这何止是生分,分明就是一点也不亲人了! 他那般敏锐的人如何能察觉不到异常? 白菁心虚的眼珠乱转,恶狠狠的瞪了眼狐狸。 “呜……嘤!” 准备挠人的狐狸爪子还没落到花满楼脸上就猛的僵住了,利爪嗖得一声缩了回去。 整只狐狸在白菁凶恶的目光下颤了音,从低沉发怒的呜声徒然变成娇声妩媚的嘤嘤声,白狐轻轻的将爪子按在了花满楼下巴,仰着头讨好又谄媚的舔了舔他的下巴。 末了还嫌不够似的,白狐眨着水汪汪的黑眼睛,歪着脑袋蹭着一下又一下花满楼的胸膛,一声接着一声甜甜腻的嘤~ 端得是亲人又娇媚,像极了与情郎撒娇卖痴的小姑娘。 “……” 白菁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眼底折射出凶狠的厉光。 这该死的小狐狸精在干什么?!谁让它这么蹭的?它不光蹭她的男人,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儿上口舔?!当她是死的吗?!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