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兴根本不信,此女分明是茫城来的,怎么可能与宁王有关系,“你爹是宁王,我爹还是陛下了!” 其他书生们都笑了,此女装什么不行,竟然装作是宁王的女儿。 谁不知道宁王之女身份尊贵,昨日还被册封为长乐郡主,坐拥洛川封地,怎么可能在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里,吃这一桌如此简易的饭菜。 秦欢觉得这届学子的质量偏低,她不打算与他们过多纠缠,起身就准备走。 牛兴拦住她,视线移向石易,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少侠,你不会以为她真的是长乐郡主吧?你被她骗了啊,她对你肯定另有所图!” 石易抱着佩刀,颇为无语,“你们读书读傻呢,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替天行道,这女子德行有失,满口谎言,不让她浸猪笼,已经算是对她仁慈。”牛兴愤然。 秦欢懒得搭理他们,可偏偏有些人不知分寸,哪里难惹往哪里惹。 书生们将二人围住,牛兴指着秦欢的鼻子,“荡妇,今天不许走!” 啪! 秦欢甩手给了牛兴一巴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不是别人骂到脸上还不还手的脾气。 这一巴掌打的牛兴措不及防,书生们当即要闹,可石易拔刀架在牛兴脖子上,谁也不敢动手。 “你再说一遍。”秦欢声音轻飘飘的,可偏是这种语调,让牛兴心里瘆得慌,他摸着脸,惧怕脖子上的刀,不得不重复,“你不许走。” “前面两个字。”秦欢淡淡开口。 牛兴张嘴,“荡妇。” 啪! 秦欢甩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牛兴脸都打懵了,气得挥起拳头就要打人,可他的手连抬都没抬起来,石易用刀刃拍到他脑袋上。 牛兴脑门晕眩,差点倒下去。 书生们愤怒,“牛兄是金科进士,你们敢打朝廷的人,等着吃牢饭吧!” “哦?你竟然是进士。”秦欢挑眉,深感学问和品行果然不能等同。 书生们见她停手,气焰更盛,“怕了吧,赶快给牛兄道歉!” 牛兴脑袋清醒些,指着对面,“古语云唯女子与小人难以也,今日一见,女子比小人更难养也! 你这个不耻荡妇,先是嫌贫爱富抛弃夫家,而后到处勾引男子,世风就是被你这种狐媚搅乱!” 一群书生站作一团,大有仗势欺人之势。 秦欢勾唇,眸底划过一抹流光,“你们确定说的是我?” “不是你是谁!”书生们就是要揭露此女的真面目,让此女难堪! 秦欢乐了,她眸光望着前面,话却是在问石易,“诽谤她人,造谣生事者,该当何罪?” “依照天启律例,杖二十,羁押十五天,公开道歉!”石易声音浑厚响亮。 秦欢往后退一步,语气慵散,“行了,可以抓人了。” 石易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当即掏出腰牌,“诏狱司办案,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牛兴眼睛瞪大,他认识腰牌上的花纹,他们竟然是诏狱司的人! 他入京前,书院的先生就叮嘱过,来到京城要坚守风骨,但绝不可以招惹诏狱司,风骨在诏狱司面前不值一提。 书生们慌了,怎么会碰到诏狱司的人。 牛兴强行镇定,“这肯定也是假的!” 玄甲卫在附近巡逻,石易吹响暗号,玄甲卫的人纷纷进到酒楼。 安伯一身盔甲,正在周边巡视,他听到哨声来此,正见一群书生将秦欢包围,他大步走来,朝秦欢行礼,“参见郡主。” 牛兴感觉眼前冒着小星星,腰牌可以仿制,身份可以胡诌,但玄甲卫怎么可能作假! 穿铠甲的人称此女为郡主,难道她真是宁王之女! 牛兴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秦欢将杯盏中的酒泼到牛兴脸上,牛兴迷迷糊糊又醒过来了。 “你是朝廷的人,但很快就不是了。”在诏狱司里走一遭,进士身份恐怕也要被撤销。 秦欢垂眸望着地上躺着的牛兴,语气薄冷。 “若如你这般随意造谣、仗势欺人的子弟当了官,怕是一方治安都要被你搅乱,先修德,再去做你的学问吧。” 她抬步离开,而在书生后面的酒桌上,蒋明诚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牛兴脸色青灰,勉强被其他人扶起来,可腿抖得厉害,一直被搀扶。 其他书生们也都瑟瑟发抖,一群人完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