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拒绝,却听武侯谢恒从文武队列中走出。 “皇上,边境固然重要,但京城防守也同样重要。” 谢恒站在金銮殿中央,不急不缓地道: “宸王要负责六部事宜,特别是兵部,没有他坐镇京城,京城的防守只怕会出问题。” 秦峥跟着从文武队列中走出。 他望着武侯,义正词严地道: “京城,位于天启国的核心位置,周围全都是天启国的地盘,到处都是自己人,外敌怎么入侵?” 谢恒冷声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怕只怕,京城有叛贼。” 秦峥反驳:“武侯莫要危言耸听,搞得人心惶惶。什么叛贼不叛贼的,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谢恒目光嘲讽地看着秦峥道: “镇南王当然希望宸王殿下能亲自出征了,就像当初铜陵关一役,宸王殿下累死累活差点丢了性命,不但毁容,还身中奇毒,回京还要接受惩罚。反观镇南王,什么损失都没有,所有功劳却全都是你的。” 秦峥的部下立马站出来反驳: “武侯这话什么意思?是说皇上不公吗?” “不敢。”谢恒沉声道,“本候只是实话实说,毕竟,当初,宸王殿下的惨烈是有目共睹的,而镇南王的捡漏,也是有目共睹的。” “你——” 秦峥的部下被堵得哑口无言。 秦峥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 部下朝庆文帝行了一礼,退回原来的位置。 秦峥望着武侯道:“看来,侯爷对本王误会颇深。可是,侯爷不要忘了,本王的军功,是实打实的,并没有冒领啊。” 谢恒冷笑一声道: “敌方主力全在宸王殿下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的确没有冒领军功,你这是光明正大抢夺了别人的军功。” “血战沙场丢了性命的阮将军,差点成了叛臣,毁了容貌,身中剧毒,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宸王,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毫发无损的镇南王你,却升官发财了。” “我们都很佩服你,想跟你学习呢。” “此次出征,就让宸王殿下坐镇京城吧,人家都已经毁容中毒了,你还想吸人家的血啊?这也太不友善了。不如你为主将,本候为辅将,也让本候学一学,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如何得到军功......” 秦峥气得差点晕倒。 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敢讲。 当着皇上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话,他竟然连这种话都敢讲,还真是不怕死。 他强忍住心中怒火,沉声打断谢恒的话: “武侯慎言,这里是金銮殿,当着皇上的面质疑皇上的决定,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不等庆文帝开口,谢恒连忙朝着庆文帝跪倒: “皇上,老臣绝对没有质疑皇上的意思,老臣只是实话实说,京城的防守万万不可懈怠,有宸王在,那些宵小之徒才不敢轻举妄动......” 庆文帝朝他摆摆手,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武侯莫要忘了,铜陵关一役之前,宸王一直待在边境,也没见京城出现什么乱臣贼子啊。” 谢恒连忙解释:“当时有太后坐镇京城,可是,一岁年纪一岁人,六年过去了,那些宵小之徒,已经不再畏惧太后了。” 太子从队列中走出,冷笑一声质问谢恒: “武侯这话什么意思?合着天启国全靠皇祖母和老三撑着,我们都是废物?皇祖母她老人家有威慑力,父皇就没威慑力?”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 大家齐刷刷低下头,深怕被皇帝迁怒。 皇帝冷冷地看向武侯,咬牙切齿地道: “原来,在武侯眼中,朕就是个废物?” 谢恒连忙匍匐在地,用力磕头。 真话难听。 甜言蜜语暖人心。 宸王连忙道: “父皇误会武侯了,在武侯心中,父皇就是定海神针!只是,定海神针是珍宝,是要保护的对象,怎么能让定海神针冲锋陷阵呢?无论是皇祖母,还是儿臣,都是效忠父皇的,我们只是不希望父皇涉身险境,父皇千万不要误解了武侯的意思。” 说完,他便陪武侯一起跪倒在地。 甜言蜜语,他原本最是不屑的。 可是,如今的他,有了瑶儿,有了四胞胎,不再是一个人,他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