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中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他无法当众反驳庆文帝,便将矛头对准了武侯。 强压下心中怒火,太子阴阳怪气地道: “本太子听说,阮青瑶肚子里的孩子是宸王殿下的,难怪谢侯爷一心为宸王殿下说话了,还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着实令本太子感动。”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这个消息,大伙也都听说了。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搞不好那就是真相。 以往谢候很少这么直截了当地发表意见,今日这般反常,莫不是真的存了私心? 私心当然是有的。 大家都是凡人,谁还没点私心了? 但只要这个私心,是问心无愧的,没有祸国殃民伤害到别人,那就是可以有的。 谢候淡淡地看了太子一眼,道: “太子殿下莫要忘了,本候曾经是你的老丈人。曾经你我之间的关系,可比现在宸王殿下与本候之间亲多了,太子殿下你扪心自问,本候可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即便本候有私心,那也都是光明正大从不害人,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本候对得起天地良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几位沙场老将连忙跟着道: “是啊太子殿下,武侯虽然脾气不大好,人情世故也不是很懂,但他一向耿直,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哪怕他真有什么私心,那他说的话也都是事实嘛。” “宸王殿下立功是事实,就算武侯不说,皇上岂能不知?还不照样会嘉奖?武侯只是说了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并没有任由逾矩之举,太子殿下莫要冤枉了武侯。” “对啊,不能因为与宸王殿下成了姻亲,连该说的话都不敢说了,那才叫虚伪呢。” “青瑶县主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宸王殿下的,这不还没确定嘛,这只不过是宸王殿下的一面之词,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 这些声音传入太子耳中,只觉得嗡嗡嗡烦得不行。 这些老不死的,等他登基,有他们好看! 太子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他告诉自己,得加快脚步夺权才行。 以前,他还能指望熬死父皇。 但自从阮青瑶帮父皇调理身体后,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活个几十年完全没问题。 让他再熬几十年,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也怪今天镇南王不在,否则镇南王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这口气,他暂且忍下。 将来有一天,他必定加倍奉还! 谢恒这个老不死的,迟早有一天,他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邬州城。 自从当众认下孩子,宸王就越来越理直气壮地黏着阮青瑶了。 美其名曰:照顾妻儿。 幸亏宸王还有事业要搞,否则阮青瑶真要被他烦死了。 说来也是好笑,那么假的谎言,居然还真把人给骗倒了。 不但阿凛跑来问她,就连七公主也跑来问她。 当她告诉七公主宸王殿下是在开玩笑时,七公主居然不相信她。 既然不信她,又何必问呢? 看来,宸王殿下的演技很不错啊,居然骗倒了那么多人。 今儿个宸王很忙,终于没空在她面前晃了,阮青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自由的空气真好呀。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阮青瑶心中一紧。 不会吧?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动作这么迅速的么? 那今天的自由,看来又要泡汤了。 她僵硬着娇躯,缓缓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晨风和煦,仿佛情人的手,撩起他墨染般的乌发。 绯红色的锦袍,最是挑人,也只有像他这般浓稠的昳丽容颜才能撑得起来。 是容宴。 阮青瑶松了一口气,问: “容大人有事吗?” 容宴点了点头,然后沉默。 阮青瑶好奇地看着他。 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