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远来是客!” “我们干杯!” 三个人推杯把盏,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却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哪怕一句试探性的询问也没有。 再加上这些菜的确别有风味。 老赵和书童是吃得津津有味,哪里顾得上说话。 就连那位先生都多吃了一些。 不过多久,桌上的菜还有很多,三个人却都吃饱了。 老赵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看着那位先生道:“刚才你们说,你们是从徐州而来,这么远来到邺城,所为何事啊?” 那先生道:“乃是为走亲寻友而来。” 老赵笑了笑,看着那先生的目光之中闪过了几分狡黠,他压低了声音道:“先生要寻的那人,可是姓许?” 书童一愣,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戒备,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许! 在邺城之内姓许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从眼前这位姓赵的口中说出来的,只有可能是那一个! 他们从碰面起,分明什么都没说,为何……为何…… 那先生则是神色平静,淡淡地道:“实不相瞒,正是!” 老赵一怔,别有深意地看了那先生一眼,大笑道:“痛快!” “我在许云逸的身边见过那么多人,也不知曾有多人想通过我来结识许云逸,你是最痛快的一个!” “不过……若是想要我引荐的话就算了,先生不妨自己去刺史府拜访,以先生的身份、气度,想要见到许云逸应该不难。” “若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些什么,尽管问便是了。” “能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敢说,你们敢听么?” 说完又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那先生微微一笑。 这姓赵的比他想的可要有趣得多,称得上是一个妙人了。 他微微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书童。 这书童已经追随他许久,很快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开口道:“我与我家先生看见你与人发生了争执,那人出言不逊,甚至还动了手,为何你未追究其罪责,放任其离去?” “以你的身份想要对付一个那样的小人物,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老赵笑着摇了摇头,“对付他?” “我为何要对付他?” “不过是在酒楼里多饮了几杯,有些失态罢了,这是常事,并不罕见。” “便是我吃了亏,被他打了,却也没多大事,而且他也已赔过罪,算是两清了。” “可是……” 书童面露诧异之色,有些难以理解地道:“他打的可不是您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什么小人物、小人物。” 老赵神色平静道:“身份、名头都是虚的,抛开这一切,我们都只是个普通的人罢了。” “得人饶处且饶人,仗势欺人者,他日也注定会被他人所欺。” 书童哂笑道:“您说笑了,谁不知道站在您身后的可是那位,起码在这冀州境内,谁能招惹得起您啊。” 老赵却是连连摆手道:“我与许云逸是一个军营里睡觉的弟兄,现在他发达了,想给我更多的,是他仗义。” “我不接受,是我要我的脸面,就像现在,我得到的这些是我自己挣来的,我也只要我挣来的。他想给,我还不要呢。” “我原本不过是军营之中的一个寻常运粮官,能有今日是我的运气能结识许云逸。” “我不愿承认是沾了他的光,可事实就是如此,不论我承认与否,都是这样,若无许云逸便没有我的今日。”M.. “既已沾了光,便是我欠了他许云逸,又怎能厚着脸皮去讨要太多?” 说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追忆,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当初与许霄一同在军营之中的日子。 听完老赵的这一席话,书童肃然起敬,对着老赵恭敬地拱了拱手。 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看着也不似有太多学问的人竟然也能有这般见地。 这甚至是连他走做不到的事情。 旁边的先生微微颔首。 这一次,是连他也小看了这位许云逸的好友了。 看似寻常,却又极不寻常。 反正,他的身边有那么多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人,可是能做到如老赵这般活得如此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