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南郊笑道:“那就说明,他不仅不危及江山社稷,还对江山社稷稳固大有裨益。” “……可他现在私通大永,甚至是大云。”楚绘皱眉道:“已经危及了江山社稷。” “王爷还是没想明白。”胡南郊摇头笑道:“王爷,像他这般人物,何必私通大永大云?” “嗯——?”楚绘皱眉沉思。 胡南郊道:“据臣所知,他在大云大永都有御赐的寺院,可谓是逍遥自在,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也不必求,自身超然于国与国的纷争之上。” 楚绘皱眉道:“可是……” 法空竟然在大永建了寺院,还带了金刚寺的高手过去,这是要干什么? 大雪山是不是要私通大永? 胡南郊笑呵呵的道:“王爷不必替皇上担心这个,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如何扳倒几个朝臣。” 他与谭忠敬很不理解楚绘的做法,但知道楚绘的想法。 楚绘无外乎想要邀功,向皇上证明自己的厉害,是比逸王更胜任太子之位。 但逸王的人遍布朝野,朝廷中重要的位子都被逸王的人占据着,英王府麾下的朝臣往往都是副职或者不那么重要的位子,所以整个形势看着胶着,好像半斤八两,其实差距极大。 可现在逸王在大永,整个朝堂只有英王一家独大,如果不能趁机扳倒那些逸王府麾下的重臣,那便是错失良机。 所以根本目标还是在朝堂而不在朝堂之外。 楚绘看一眼他们,摇摇头道:“谭老胡老,你们是觉得我应该尽量占据朝堂的位子,是不是?” 两老者点头。 楚绘知道他们一直以来的想法,但并不认为他们的想法是正常的,反而觉得他们目光不够高远。 即使自己麾下占据了朝堂重要位子,只要父皇没改变心意,最终还是没用。 把自己一圈禁,自己麾下之人自然也就归于逸王府。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看父皇。 否则,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力气。 而父皇现在最大的心结就是法空神僧,只要能把法空神僧逐出神京,父皇就不会那般忌惮。 把法空逐出神京恐怕是父皇一直以来的想法,却因为有所忌惮而没能办成。 自己若能办成,父皇一定龙心大悦,自己也自然会被父皇另眼相看。 当然,这其中的过程难免有利用端王之嫌,也是没办法之事,法空神僧如此厉害,总要付出代价的。 想必父皇不会怪罪。 他想到这里,缓缓说道:“功夫不在朝堂之内,而是朝堂之外也。” “王爷,即使不在朝堂之内,也不宜去对付他。”谭忠敬沉声道。 他实在不理解绘王的想法与做法,怎么会觉得法空容易对付,不会反击。 他暗叹,法空行事看上去详和,可真把他菩萨一般对待,必然要遭反噬。 不必说别的,只看皇上的举动便知道端倪。 真这么容易对付,可以随意对付,皇上会如此? “呵呵……”楚绘笑道:“谭老,我又不是杀他,只是让他离开神京而已,……身为得道高僧,回大雪山静修参悟佛法无穷奥妙,成就金刚不坏,岂不美哉?” “王爷,现在去见一见他,说开误会也不晚。”谭忠敬沉声道。 楚绘的脸色沉了沉。 “咳咳,”胡南郊轻咳两声,打破僵硬的气氛:“王爷,我们觉得还是别碰他为好,免得惹一身骚。” “他敢跟我动手?”楚绘沉声道。 胡南郊笑道:“他可能不会直接动手,可就怕在暗处下手,不被人所觉察,那神通还是极惊人的,防不胜防。” “谭老胡老,你们言重啦。”楚绘摆摆手。 谭忠敬还要说,却被胡南郊用眼色挡住,示意他别说话,不要再劝。 待两人离开书房,出了英王府,沿着大街慢慢踱步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不语,心情沉重。 他们身为英王府的参军,与英王府休戚与共,也不能反对英王的命令。 “我们难道眼睁睁看着王爷误入歧途?”谭忠敬哼一声道:“不再劝?” “现在的情形,还能劝得动?”胡南郊摇头:“得缓一缓再说吧。” “就怕缓这一缓,已经来不及了。”谭忠敬道:“王爷行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 他们没能劝住的话,说不定王爷明天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