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他还不敢说九元老人的坏话,也不敢吐露太多。 谁知道是不是法空诈自己? 虽说看起来不是,但凡事总有意外,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 法空合什微笑:“该说的,贫僧已经说完,少教主如何应对,贫僧便不再干预。” “多谢大师。”祝玉泉肃然合什。 他知道法空的意思,站起身来,又朝元德和尚合什:“元德大师,后会有期。” 元德和尚肃然盯着他,缓缓道:“但愿后会有期吧!” 下一次再见,不知道见到是不是真正的他了。 祝玉泉被他严肃的眼神看得发毛,脸上却挂着微笑,对法空颔首,转身离开。 他脚步轻盈,似乎并不受这消息的影响。 元德和尚肃然盯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看向法空,沉声道:“大师不是吓他吧?” 谷鎎法空笑道:“我从不打诳语。” “夺舍之法……”元德和尚皱眉道:“如此魔功,当真是众生之劫!” 如果真让九元老人施展此功,大妙莲寺及大永将继续笼罩在九元老人的阴影里。 元德和尚道:“大师可有办法?” 法空摇头:“我对夺舍之法毫不了解,谈何办法,大师不妨向国师打听一下。” 元德和尚皱眉沉思。 他隐隐觉得,如果此事为真的话,师父恐怕将要改换目标了,不再是大云皇帝,而是九元老人。 比起大云皇帝,九元老人反而是更大的麻烦。 自己今日之行显然是法空故意而为之,便是要让自己知道这个消息。 那便是要借用师父的力量来解决九元老人? 可明知法空的用意,恐怕还是要照做,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法空道:“我们毕竟不如国师见多识广,说不定国师找得到破解之法,甚至不必动武,只需祝玉泉配合便是。” 元德和尚慢慢点头。 法空笑道:“元德大师也不必过虑,提前看破了,如果还被他成功瞒天过海,那便是注定的劫难,……更何况,即使他真成功施展了夺舍,想要恢复全盛也要一年时间,在这一年时间内,足以杀了他。” “……未必。”元德和尚摇头。 如果九元老人真这么容易杀,当初早就被围杀了,容不得逍遥至今。 法空眉头一挑:“他藏起来,便找不到?” 元德和尚道:“世人没有能找到他的,……所以,要趁现在的机会。” 法空道:“通过祝玉泉找到他,然后灭了他?” “如果没有其他妙法,只能用此法了。”元德和尚缓缓道,脸色沉重。 那就只能硬拼,也只能靠师父。 想到这里,他莫名的自责。 自己太不济事,还不能替师父分忧,遇到难事,还要师父拖着垂老之身出手。 法空点点头:“如果国师要找他,我可以出一把力气。” “……多谢大师。”元德和尚无可奈何的道一声谢。 被算计了,还要道谢。 这滋味很古怪。 —— 夜幕低垂。 明月被乌云所掩。 一座山峰的半腰,在茂密的竹林当中有一块雪白石,如床榻大小的石头被风吹雨打得洁白无暇。 八个灯笼正挂在林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片柔光区域,笼罩了这块白石。 宁真真跏趺而坐于白石上,罗衫雪白无瑕,比身下的白石更白两分。 法空坐在他对面,将茶盏递给她。 宁真真接过来,轻啜一口,慢慢点头:“这夺舍之法竟然如此玄妙?” 法空道:“很厉害,……超乎想象,大开眼界。” 宁真真道:“这样的法门,应该是受天地所妒,极难成就的吧?” 她能想象得到,这是死中求活之法,九死一生都是说高了,几乎不可能成功。 法空道:“这位九元老人的运气也是极好的,一生十二次奇遇……” “人坏,运气却好,”宁真真绝美脸庞露出浅浅笑容:“够气人的。” 她明眸中流转着动人的眼波:“师兄暂时不杀祝玉泉了?” 法空摇头:“暂且留着他性命。” “要借祝玉泉的手杀九元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