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势,如果算错了,那就损害钦天监的权威,身为监主推测有误,多数就要引咎辞位的。 “这一任的监主退位了,不再做监主,可钦天监众弟子仍旧推选他为监主,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应了。” “……钦天监这是要干什么?”法空皱眉。 明明知道皇上不喜欢这一任监主,犯错之后就该御位,可硬生生又把他推到监主之位上。 这不就是跟皇上故意做对吗? 他实在想不出钦天监众人这么做的理由。 宁真真轻轻摇头:“钦天监的人认为,皇上夺位的手段不正,德不配位。” “嗯——?” “这其中又是一些秘辛啦,不宜多说。”宁真真轻声道。 她明眸顾盼,眼波流转,在灯光下美得惊人。 法空知道她的意思,怕隔墙有耳。 虽然自己心眼在,有人靠近不可能瞒过自己,可谁知道世间有没有那种奇人异士,真能瞒过自己心眼的。 所以一些话不说也好。 法空道:“总之,钦天监与皇上就是敌对了,彼此誓不两立?” “倒是没那么严重,但皇上确实对钦天监的推衍不屑一顾,钦天监却坚持每个月推衍一次天下大势,呈报给皇上。” “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权力,如果不呈报,他们存在的必要性也就没有了。” “正是。”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法空摇头:“他们难道还想翻身,或者说,他们别有预谋?” 这件事听起来非常荒谬,可既然是妙音神尼所说,应该不假。 “他们看起来是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了。” “未必。”法空摇头:“钦天监还是有真本事的,在皇上这件事上出差错,可能是事出有因,……有些人确实是能逆改天机的。” “如师兄你?” “……对。”法空缓缓点头:“我可以做到,未必旁人做不到,不能以为自己天下独一无二。” 宁真真慢慢点头。 法空道:“师妹,此事也要引以为戒,不要掺和进夺嫡之争中,否则,钦天监便是下场。” 钦天监何等显赫,地位超然,素为世人所钦,仿佛陆地神仙一般的地位。 结果竟然犯糊涂,妄想干涉夺嫡之争,从而导致现在的没落。 钦天监虽强,皇上不能治罪,可皇帝的态度一摆出来,群臣对钦天监也就敬而远之。 通过孤立,钦天监可谓是众叛亲离,然后名声自然受创,从而渐渐没落。 “老监主既然在皇上身边,做了禁宫供奉,难道就忍心看着钦天监没落?” “老监主对他们这些把他投下去的同门怎会有什么好脸色,巴不得他们倒霉呢。” “可钦天监没落,他难道不心疼?” “估计没什么心疼的,巴不得呢。” “……未必。”法空摇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像自己跟金刚寺。 如果自己被赶出金刚寺,可当看到金刚寺没落或者遇难,自己还是会出手相助。 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为了活得更好。 在这个世间,没有根基是不行的,而宗门便是自己的根基,是自己活着的土壤。 人力有时穷,一人之力是微弱的。 钦天监便是老监主的根,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只是在等机会,或者在熬钦天监的诸弟子罢了。 钦天监弟子没有一个傻的,都是天才,当然也早看明白了,所以一直抻着,看谁先坚持不住。 “师兄,你说不掺和夺嫡之争,可你救了逸王的世子与英王的世子,又交好信王爷,恐怕已经掺合进来了吧?” “逸王爷与英王爷相争,我不偏不倚,至于信王,你相信他能夺嫡?” “信王爷得罪了太多人,恐怕是不行的。” “所以跟信王爷亲近,最是安稳。” “安稳?可所有人都知道,信王爷很快就要倒霉的,要被卸了官职做个闲散王爷。” “那可未必。”法空摇头。 他现在已经看明白了。 信王爷刚开始时候,确实要倒,群臣汹涌,恨不得马上除之而后快。 可是坤山圣教的事一出,群臣们被干扰了注意,忘了信王爷的事。 比起坤山圣教来,好像信王爷也没那么可恶了,甚至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