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是最低的排位,才进入大殿,就走到自己往日会站的位置。 挨着他的人也都是官位差不多,其中一个还是同年的御史,与往日一样,一走过去,就打了声招呼:“刘大人,你今日来得早。” 结果这话落下,却连一声回应都没有。 梁余荫顿时就察觉到了不对,他与刘大人是同年,关系还是不错,他性格也不是沉默寡言的类型,往日说话,都会立刻回应,今日这是怎么了? 结果目光一扫,梁余荫就发现,不对的何止是刘大人! 前面的大人看不见表情,但附近的这些人,一个个都脸色不对。 被他打招呼的刘御史脸色明显紧张,甚至带着铁青色,这是怎么了? 再看宋大人,往日最是沉稳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也身体微颤,虽然不像刘御史明显,可仔细一看,也能看出不对。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御史也就罢了,也许是要奏谁一本,因事情太恶劣,正在愤怒,但宋大人是工部的大人,又不是御史,平时也没有那么嫉恶如仇,是个一扎进工部里面就什么都不顾的一个人,怎么也这样一副模样? 梁余荫立刻警觉,也不再打招呼,而老老实实站到了文官队列末尾处,低着头,偶尔抬眸打量。 这安静一打量,就觉得大殿中肃穆的过分,甚至带着肃杀。 肃杀? 梁余荫惊呆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这下是真将嘴巴闭得紧紧,一句话都不敢问了。 又过了一会儿,太监开路:“皇上驾到——” “万岁!”上百名朝臣一齐跪伏,以额触地。 大殿肃静了下来。 步履声响起,接着是踏上台阶的声音,这有点沉,明显是太监扶着上阶,接着是衣袖之声。 片刻,皇帝连咳数声,在殿内分外清晰,接着疲倦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平身罢!” “谢皇上!”百官起身,略一停顿,就听着胡怀安尖着嗓子喊着:“诸臣工,有事当奏——” “臣有奏!”这一声几乎是在下一刻,就在大殿中骤然响起,惊的梁余荫全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