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进的雨珠落在脸上,带着冰凉。 皇帝却仍有疑惑。 “不是太孙?” “他的确不可能知道内情,可是,会不会有遗书什么告之?” 想到这里,皇帝忽然有点眩晕,回到了榻上。 “不,也不至于,福儿要是知道内情,岂会这样束手,这事是机密,别说是当年,就是现在,也没有几人知晓。” “到底是谁窃了朕的机密?还闹的众人都知?” “这实是可诛,诛其九族!” 皇帝一想到这个,就心一紧,不由把目光转向外面,但见乌云密布,使得一片漆黑,风吹得发着细声。 这才细细想着刚才的话。 赵旭和钱圩已经动员了? 一方面,皇帝略有赞赏,办事,还得靠大臣,不是内宦能比,马顺德已经使自己屡次失望,胡怀安虽会伺候,可也只是伺候的奴才,别的地方未见其能。 “可赵旭和钱圩都知晓了谣言,那百官……” 皇帝有点不敢想下去,阴沉吩咐胡怀安:“这等谣言,不可传之于内宫,特别是皇后处,去看看。若是有人敢这样做了,剥皮填草!” “……是!”胡怀安接了口谕,立刻就要去办。 “马顺德如此无能,唉,实不可用!”皇帝想着这些,再次开口:“胡怀安。” “皇上。”正要走的胡怀安,立刻又弯着腰折返回来,等候着皇帝的吩咐。 皇帝皱眉:“传旨,让赵秉忠再次入值。” “……是!”胡怀安和马顺德都是恭敬应声,却微微变了色。 “你们,还不去快去办差?”两人心思,皇帝都看在眼里,却一哂说着:“朕被你们惊荛,还要休息一会。” “是!”马顺德脑门带血,眼里含着泪,磕头,看了皇帝一眼,倒退着踉跄退了出去。 前段时间马顺德要多得意,现在就有多落魄,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蔫了。 皇上让赵秉忠再次入值,不必明说,这就是要让赵秉忠再次成为亲近太监,甚至掌控皇城司? 赵秉忠要是重回帝侧,还有自己马顺德什么事? 皇上这是厌弃了啊。 对于内侍来说,再没有比上位者厌弃更令人绝望的事了。 寝宫里,原本还满是人的宫殿内,就空空只剩下了皇帝一人。 门口虽然立着宫人,但无皇帝的命令,此刻无人敢入内。 皇帝倒退了几步,一下就坐回到了榻上。 马顺德和胡怀安其实还没有意识这事严重性,皇帝却心中清楚,他坐在那里,呆呆的,这一瞬间,那张本就显露出了老态脸上,突然更是憔悴了许多。 眉眼哪里还有年轻时的刚毅坚韧? “是谁,谁在传谣?” “谁刺了朕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