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免得惹了麻烦。 哪怕他们讨论的事并无忌讳,但都是举人了,还是要稍稍注意。 “太孙叫我收集士林之议,怕就是碰上了。”上楼了的谢弘道,指着旁一间说:“就这一间吧。” 这一间是中间,正适合听隔壁说话,以自己耳力,还能听到更远的讨论内容,是很不错的地方。 伙计立刻应了,进去擦抹桌子,又问是否要请歌女进来,都被谢弘道否定了。 “我要趁着酒性做做文章,待上了酒菜之后,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谢弘道也没有太大方,丢一小块碎银,大概一两,说着。 “好嘞,小人明白。” 这是很多文人都喜欢做的事,确有不少人喜欢借着酒劲来写诗。 点过菜后,伙计忙去招呼,不一会,四样菜并一壶梨花酿就送了上来。 “看这时辰,太孙应已起驾了吧?”谢弘道将小菜推到一旁,也不动,只暗暗想着。 随后,取出一本本子,打开就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的全是某月某日某地听闻,不经意就翻到空白处,添了墨写了几笔,记了刚才的事,就收敛了心神,注意放在了隔壁。 “……那更春来,玉减香消。柳下朱门傍小桥。几度红窗,误认鸣镳。断肠风月可怜宵。忍使恹恹,两处无聊……” 这时却不议论了,是歌女在唱,仅仅只用丝竹和拍板轻轻点着板眼,婉转低唱,袅袅不断,这唱的竟是一首有些耳熟的诗词? “是太孙的词。” 谢弘道喃喃,有些恍然,自己在跟着谢真卿时,不仅要替着做事,还要跟着读书。 因谢真卿对太孙一直都很关注,连带着谢弘道也不得不被动了解太孙许多诗词与事情。 在谢弘道投靠了太孙后,过去那些不得已的了解,反倒像提前做的功课了,竟没有一样是白费功夫! 此刻,他倾耳听着,很明显,隔壁的客人都停杯在手,注目静听,等歌女唱完了诗词,立刻有人轰然叫好。 说的话一人年纪应该也不算小了,至少三四十岁,声音听着就有些老成,叹着:“本不信有天授,现在是不得不信,太孙不过弱冠,可文才可谓当世第一矣!”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几人的赞同。 “屡有赞赏啊!” 谢弘道微微锁住了的眉也慢慢散开,这样内容无论听几次,都使人心里舒服。 以前,自己是不甘不心的承认,现在改了立场,自然这话说到心眼里,太孙之诗,自然是当世第一! 除了太孙,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名望? 正想着,就听到一道微哑的声音说:“太孙之诗,自然罕有,但说当世第一,还未必吧?” 谢弘道的眉蹙了起来,路过隔壁门口时,就听到这人在高谈阔论,似乎是个留京的中年举人? 里面几人虽也是举人,但基本都是家里就在这附近,不像这个举人,是从外地赴京留在这里,因着家里很是富裕,便没有继续奔波离开,而是住了下来。 这个举人竟说未必? 谢弘道这么想着时,同样有人亦这样想,直接就反驳:“那你说,现在谁能比得上太孙的诗?” “有什么名诗名词,大可直接唱出来。” “是啊,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谁高一些,谁低一些,咱明眼人都是心里有数。总不能说是未必,却举不出例子来吧?” 两人说话是着实不客气,哪怕之前说笑时也很和睦,但这样一说,中年举人就被噎住了,竟是无言以对。 旁人似乎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又有人开了口:“要我说,我最佩服的,其实还是舞弊案这事里太孙的做法!” “太孙虽是储君,不能直接干预科举,但支持朋友举报舞弊,使我等寒门能有机会上榜,这岂不是大善?” 哪怕他们都家境富裕,有些还是京城的土著,可就算有钱有些门路,依旧是寒门,与世家、权贵都是没法比。 太孙之前支持举报舞弊这事,很是让寒门举人拥护。 “说得是!” “这可是大善之事,若无太孙支持,我等寒门岂能有这机会?怕是都要被那等肮脏杂碎给挤了下来!” “正是,正是!”周围的人都频频点头称是,举酒相贺。 谢弘道听着,已用笔在展开了的纸上写下名字。 册子上的纸不算大,但因字迹细小,不仅可以写上名字,还能在名字旁一一简评。 “徐承惠,京城举人,最是推崇太孙,赞不绝口。” “陈光启,京城举人,态度亲善。” “苏起元、顾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