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随着一声高呼,两扇朱漆铜钉大门洞开,众人外行,几十个官员,众星捧月集拥着大臣,人声嘈杂的出去。 百官喧闹,但侍卫个个不动鸦雀无声,一派肃穆。 兵部尚书崔兆全对此敏感,略一看就知道,侍卫增多,沿途能看到许多武士在巡逻,身上满是肃杀。 整个皇宫都仿佛一下子从新年前喜庆里被隔离,让外走几个大员都暗暗蹙眉。 “边境又在摩擦,这天下虽已大安,可还是让人心忧啊。” “是啊,皇上仍是壮年,扫平也就是了,现在却……有些隐患。” “一个词:镇之以静。” 镇之以静?这道理他们当然也明白,甚至知道这位没说出的话:虽当今万岁爷已是老了,不喜征伐,可只要等到新帝继位,不平自然可扫平,也无需太过心忧,等得起。 但愿如此。 南疆 大郑边境一座山中,虽冬日不至于大雪封山,但也萧条许多,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生机,树叶枯黄,有风吹过,就片片洒过。 临近外山,一条被上山的猎户踩出来小路尽头,树枝微微摇晃,一个又一个男人出来,寒风中,脸都被冻得发红,瘦削面容上带着憔悴,可当目光落到远方已隐隐能看到的城池时,犹如鬼火一样的绿光,就在他们眸子里冒出。 “首领!” “大王!” “这就是卫安城了!” 不同的称呼,称的是同一个人,人群一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出来。 这男人长得凶悍,饥饿致使消瘦不仅没让他减少凶戾,反让他更多一种饿狼之王特有的狠劲。 他死死盯着前方城池,对自己男人们说:“天气现在越来越冷,比前几年还冷,又闹了灾,没有吃的,如果放任下去,咱们女人跟小孩都要被冻死、饿死!外人却占着粮仓、女人,你们觉得,这公平吗!” “我们本想让大郑朝廷做主,给点粮,大郑朝廷却不但不给一颗粮食,还夺了我的女儿,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去抢了!” “前面就是大郑的边城卫安城,勇士们,为了女人,为了孩子,这一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胜了,胜利是属于我们!” “夺了城,把财货粮食抢了,我们就能活下去。” 随着首领的这一番话,本就心里绝望的族人,都被调动起了情绪。 他们望着远处的那座城池,都知道,只要能冲进去,就可以得到足够的粮食,让快要被冻死饿死的女人跟孩子活下去!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必胜!必胜!” 京城·清晨 重要的街口站着兵丁,家家户户尚未亮灯,数上千人陆续向着皇城赶去。 安静了一夜皇城迎来了来办公官员,因不是开朝会的日子,会来皇城的都是在外宫衙门做事的人。 当年郑太祖在此建都,就颁布了旨意,内宫是皇帝女眷及宫女太监居住,而外宫则是百官上朝以及核心衙门办公之所。 彼此界限分明,非皇命,则不允许轻易跨过界限。 虽到了现在,外宫中的核心衙门留了部分大臣驻守,更多都是一种象征意义,在宫外延伸出的办事处,反成了主要办公点,但内阁例外。 内阁位于皇城外宫,从东华门过去,过一条河,就能看到一排建筑,红墙绿瓦,门前还种着一棵矮树,在冬天里依旧常青,很有些风雅,建筑最后的那一间便是内阁。 一二三品大员,能进入内阁,就是可以接触到整个大郑政务的高层,而别的人等,皆是小官,给这些大员打下手,便是如此,也挤破了头才能进来。 而因这些阁老们要做的事,都是关系着天下的大事,为了不提前走漏消息,为了保密,更为了能及时与皇帝沟通,也因此,别的衙门可以搬出去,唯有内阁不成。 此时宫门大开,积雪在清晨寒风中散发着冷意,晨辉还不足以让积雪融化,一个个在皇城就下了牛车的大人,不得不揣手朝着里面快步走去。 等过了河上颇有些大气与精致并存的石桥,就到了一片开阔,附近都有道路,四通八达,一些被准许来前面做事的宫女太监,早就开始了一天工作,犹忙碌的蜜蜂,匆匆来,匆匆去。 因着每日都能看到官员进进出出,这些宫女太监早就见怪不怪了,可今日又似与往日有着不同。 “那是谁?”一个捧着东西恰好到了前面来的宫女,看到一个身着国公服的年轻人远远走过去,风姿让她就是一呆。 “嘘!那是代国公。”带着她走的女官,见她只看一眼就失魂落魄,顿时摇了摇头,提醒:“别看了,别忘了咱们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