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真就站在门帘,苏子籍没回头,哪怕不曾见过面,但在此时守在祁弘新床边的这个四十多岁,面显悲色的妇人,也不会是别人,必是祁弘新的妇人周氏无疑。 苏子籍虽对祁弘新有着犹豫,但对妇孺,尤其这样看起来无害也无辜的妇人,是断不会做出不礼貌的行为。 他对祁周氏一拱手:“周夫人。” 祁周氏回礼,同时说:“你能来探望,夫君若知道,必会高兴。” 苏子籍心里呵呵笑了一下,暗想:“那可未必。” 走到祁弘新跟前,隔着两步,试探唤了一声:“祁大人?” 结果,原本昏睡,额上有着湿毛巾降温的男子,眼皮竟真动了下,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了,带着一点迷茫的目光,在落在苏子籍的那张脸上时,瞳孔就是一缩:“太子?!” 大惊之下,祁弘新竟就要挣扎着要起来,哽咽:“太子,您终于来了,微臣终于又见到您了!” “扶我起来,我要给太子见礼。” 说着,就要下床跪拜。 这周围人的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难道是祁弘新患了癔症?而苏子籍一惊下,虽有所猜测,却万万不可受这个礼,连忙向侧避开。 祁弘新妻子祁周氏眼敏手捷,一把死死扶住了祁弘新,嗔怪:“老头子,你糊涂了,你看看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