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府城街巷,许多店铺已挂上了灯笼,一盏盏灯笼亮起,行人比白天还多了些。 余律跟苏子籍从酒肆里出来,就看到灯笼逐渐亮起的景象,感慨:“到底是府城,就是入夜,也比县城白天热闹许多。” 正说着,就看到几人骑马在街上缓缓经过,大郑继魏制,为了增多耕牛,因此命天下尽乘牛车,只有军队、驿站、贵人等才可用马。 因此所到之处,人人回避。 苏子籍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这人现在穿着骑装,目光沉静,顿时就想起了早上和刚才的事。 “刚才不知道是什么预兆,重点观察和太子这词,又说的是什么?”苏子籍心中浮现出不安,总觉得自己卷入了大麻烦。 余律也对这几人很好奇,问苏子籍:“这几位似是在找人,其中一人,我看着有些面善。” “你还记得县城放榜那一日?”苏子籍提醒:“当时张老大等人,逼我立刻还钱,曾有人借了银两,吓退了他们……” “哦!原来是他!”余律立刻记了起来。 虽然距离那时已有段时间,但这年轻人挺身而出,气质出众,自然让余律印象很深刻。 早上在龙门时,余律没敢多看,此时经提醒,想了起来。 “难怪身上有着威势,原来是官威。”余律感慨的说着。 苏子籍想得更多一些,暗想:“这几个要找的人,应该是和我年纪差不多,不然不会在那时,着重盯着与我年龄相仿的人看。” “幸好我家世清白,祖上都有迹可查,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虽不知道这些人寻人的目的,但给自己的感觉是大麻烦,叹口气,就问着:“余兄,你消息灵通些,可知本朝有几位太子?” “太子?”余律声音稍低些:“你怎么感兴趣?” “不过这也不是太犯忌的事,本朝太祖太子就是今上,今上曾有一位太子,据说曾触怒皇上,被勒令闭门读书,后来就病故了。” “现在却没有太子,只有齐王、蜀王。” 这些话,余律不想多说,转了话:“这次来府城,虽住在城里,可一直忙着温习功课,哪有时间游玩?” “现在考完了,我们找个地点游玩,你觉得如何?” “没有太子,只有齐王、蜀王?”苏子籍若有所思,正要答应,听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前面,可是苏子籍?” “赵小哥?你怎么来了府城?”苏子籍听着声音耳熟,回身发现在不远处,站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青年,正是赵郎中的次子赵二郎。 “苏子籍,可算是找到你了!”赵二郎奉父亲之命,跑到府城来寻苏子籍跟叶不悔,因不知道住在哪里,就守在贡院门口,等学子考试出来,结果刚才没看到要找的人,急得团团转。 现在撞见苏子籍,顿时松了口气,立刻对苏子籍急急说:“叶老板快不成了,你快带着叶姑娘回去吧!” “叶叔他怎么了?我们走时,他不是还好好的?可又呕了血?”苏子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忙问。 赵二郎担心苏子籍误会自家不尽力,忙解释:“叶老板身体早就虚弱不堪,之前是为了安抚住你们,才强撑着,你们一走,当晚就呕了血,还不许我们去找你们,直到前日昏迷了一夜,天明方挣扎着醒过来。” “我爹说,要是没有意外,也就是这几日光景了,怕叶姑娘到时错过最后一面,才催着我急急来找你们回去。” 苏子籍一听,心中难受,却很感谢赵二郎特意带了消息过来。 “这事我知晓了,我立刻去找不悔,你可是乘船来?” 赵二郎摇头:“我是跟着相熟商船过来的,我爹让我顺便再买些东西回去,毕竟来一趟府城不容易。” 这就是不一起回去了。 苏子籍再次道谢,目送着赵二郎离开,对余律说:“余兄,明日不能奉陪了,你在府城这里等出榜,我与不悔回去。” “这是应该的事。”余律很体谅,说:“要是订不到回去的船,就坐我租的船回去。” “要是这样,到时就劳烦你。”苏子籍点首,二人分手,立刻赶回了旅店。 “什么,不悔和二个优胜的人,去参与棋会的活动,又去了蟠龙湖的画舫?”就算心急,苏子籍还是有点诧异。 蟠龙湖的画舫才出事,怎么还组织去,不怕忌讳? 伙计也有点不理解,说:“是的,具体原因,小人就不知道了。” 苏子籍回房收拾了下,也没有多少东西,租了一辆牛车,赶向蟠龙湖畔。 车夫一声吆喝,牛车动了,苏子籍微闭着眼,心中感慨万千,要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