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递出去后,杜衡叮嘱吴不畏,“蛇舌草120g、夏枯草120g煎汤,代水煎药,记得要浓汁,取六百毫升就行。同时叮嘱护士,一剂分三次服用。” 吴不畏看着又是满满一篇毒物的药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好的师兄,我知道了。” 吴不畏出去之后,楼道里就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杜衡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不过今天好像有点用脑过度,自己不是很想吃饭,便没有动弹,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回想着刚才两个方子。 “咚咚咚” “院长,赶紧吃饭。” 余海廷一手端着一个饭盒,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我刚才食堂没看见你,见你饭盒就在老地方放着,估摸着你就在这里。” 说着把杜衡的饭盒放到他的面前。 杜衡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不是很饿,就没过去。” “不饿也得吃一点。” 余海廷在旁边拉了一个凳子坐了过来,拿勺子把饭盒里的米饭和菜往一起搅拌了一下,然后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院长, 朱梵重后面怎么办?” “我还没上去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杜衡吃了口反问了一句。 “还是那样, 没什么变化, 就是体温下来了一点, 38.6.” “这就是好消息,剩下的慢慢来吧。我们吃完饭, 他应该就需要服用第二次了,” 余海廷吃米饭,喜欢把米饭和菜搅拌到一起, 这会儿是吃一口,就要把后面的菜和米饭搅拌到一起。 杜衡不一样,他不把菜和米饭搅拌到一起,但是他吃米饭,必须要在米饭上浇点菜汤。 “院长, 阑尾化脓, 还有弥漫性的腹膜炎, 因为腹腔污染严重,是要进行腹腔冲洗的。” 余海廷轻轻的搅拌自己的饭菜, “现在朱梵重的这种情况, 我们要怎么办?如果不开刀, 我们就没办法冲洗腹腔。万一到时候发生感染,那又是要命的事情了。” 杜衡拿勺子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刚给开的方子就是解毒排脓的,后面的事情照着具体情况来看吧。 如果能用中药清理干净,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开刀了冲洗了。” 余海廷重重的“哎”了一声,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犟呢。他把身体治好了,这不是对他女儿的治疗更有帮助嘛。” “就是缺钱呗, 还能是什么原因。”杜衡慢悠悠的吃了一口饭,“按照金州现在的收费标准,一个月的化疗费用加放射治疗费用,差不多两万多, 他姑娘现在的情况又不能报销,他这边多花三千,他女儿就少花三千,他肯定不愿意。 最关键的, 还是他自己也知道, 她女儿的病情, 不给他去挣钱的时间了。短短一个月啊,从黄豆大成了现在拳头大,而且是全身性的,他也知道没时间了。” “既然知道时间紧,为什么还要从首都回来?首都的医疗条件,甩我们金州八条街没问题吧?” 杜衡自嘲的笑了笑,“八条街有点夸张,不过五条街的差距还是有的。” 慢慢的吃了一口饭,嚼碎吞咽之后说道,“那边是能报销,但是我估摸着,医院跟前的住宿和消费肯定不便宜,更何况就朱敏妍的情况,去一个人不行,去两个人花销直接翻倍。 而以现在朱敏妍的身体情况,是不可能经受得住来回奔波的,他们要在首都治疗,就得在尽可能近的地方找住宿,不现实。 而且朱敏妍还要吃的好,营养跟得上,要不然两次化疗,我估计人就扛不住了。” 杜衡缓缓的把饭盒往前推了一下,他今天实在是没有胃口,起身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帮着余海廷接了杯水,给自己也接了杯。 “我今天去他们家的时候看了,他们家里有两只奶羊,而且朱敏妍的身上也有淡淡的羊膻气,想来他们是给朱敏妍用羊奶补身体了。 但是他们也没想到, 从首都到金州, 是不符合异地就医报销制度的。” 话刚说完, 杜衡一直关注的统计面板上有了变化,864/1000。 有效病例再次加一,应该是朱敏妍已经喝了吴不畏熬好的药。 紧绷的心情再一次的放松。 余海廷没有注意杜衡的表情变化,他还在慢悠悠的搅拌自己的米饭,“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更别说这种动辄以万为单位的数字了。城市有个固定工作的都扛不住这般花费,一个农村种地的,也真是要了血命了。” 说着抬头看了杜衡一眼,“院长,要不我们给他们家捐点钱吧,上个月大家工资都高了不少,每人捐个一两百应该没问题。” 七月,吴不畏的工资最高,过了一万;杜衡干活少,摸鱼比较严重,但也到了一万的边缘。 余海廷少一点,只有七千。 但这比起他三千五的基本工资,可是翻了一倍呢。 这个月开始,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扣扣巴巴的,算是手头宽裕了点。 杜衡余海廷说完,很轻松的摇摇头,“不用了,我有信心把朱敏妍治好。” 听到杜衡如此自信的话,余海廷也跟着笑了起来,“院长。。。。。” “师哥,快去看看,朱敏妍情况不太好。” 急匆匆跑进来的吴不畏打断了余海廷的话,而他的话让办公室的两人都呆滞了一下。 但也就稍微晃了一下神,两人不约而同起身就往后院跑。 跑到病房,朱敏妍的妈妈就呆呆的站在门边上,而病床边上,是王丽丽等人,她们正在紧张的给朱敏妍连接仪器,但是并不太顺利。 杜衡看了一眼病床上抱着肚子打转的朱敏妍,赶紧问身边的吴不畏,“怎么回事?” 吴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