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想的很好,但是他低估了王世源为媳妇求医的迫切心情。 看到杜衡的车在村委门口停着,他便拉着自己媳妇,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 杜衡一看这情况,便也不在等待,把他想的全给王世源说了一遍,“那就这样吧,你现在带你媳妇回去,我们这边开始熬药,等把药熬好之后,我们就立马送你们家过来。” 王世源一脸的激动,连连搓手,“行,我们现在就回去等着。”说完又拉着自己媳妇往自己家走去。 王世真看着王世源激动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然后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杜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这次治不好王世源媳妇,估计王世源可能真的就撑不住了。 杜衡也看到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说到,“兄弟,熬药吧,成败在此一举了。” “希望一切能好。” “必须好。” 两人拿着药到了熬药的地方,就在往药罐子里倒的时候,杜衡停住了,闭着眼睛又回想了一边自己开的方子,还有方子上的剂量。 良久之后,他果断把的药倒了进去。 然后是漫长的等待,等到药煎好之后,两人装到一个玻璃瓶子里,王世真找了一块淘湿的毛巾垫上,端着药往王世源家里走去。 到了王世源家里,王世源已经把他媳妇哄到炕上坐好了。 杜衡响起昨天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担心的问道,“你把你媳妇控制着点,别让她把药打翻了。” 王世源冲着拿药的王世真招招手,“把药给我吧,我来给她喂。我每次给她喂饭喂药的时候,她都是很乖的,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也行,那你小心一点。” 药,交到了王世源的手里,虽然知道这药还可以配很多次,但是王世源拿着瓶子的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然后他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一点一点的让他媳妇把一瓶子药全部喝了下去。 看着还是呆呆的媳妇,王世源抬头问杜衡,“杜医生,现在怎么办?” “等着吧,等一会她就睡着了。等她自然醒来,她就会清醒了。” 王世真偷偷的捣了一下他,让他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满。 可现在的杜衡,心里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确认了,自己的药绝对的有效果。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的系统上,再一次统计了一个有效数字。 现在,只需要等待。 王世源的媳妇呆呆的,很安静,双眼空洞的看着屋子的窗户。 此时的她,任谁也不会相信,她会突然暴起伤人。 几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一直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王世源媳妇打个哈欠,然后慢慢的睡了过去。 王世源轻手轻脚的把媳妇放好,给她盖上薄被子之后,从炕上慢慢的退了下来。 杜衡对着两人招招手,“我们去外面等吧,让她睡到自然醒就行,千万不要被惊醒,要不然更加难治疗。” 到了院子里,王世真给王世源散了一根烟,他知道杜衡不抽烟,便也没有给。 而王世源已经好久没有抽烟了,拿着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好久,但最终还是没有点燃。 王世真非常的好奇,终是憋不住的问道,“老杜,你是怎么配药的,真的有用?” “当然,我现在非常的有信心。她这个病,是精神恍惚,正气虚弱的时候,被邪气乘虚而入了。所以,我都不用祛邪,只需要补足正气,一剂就能清醒,两剂就能痊愈。剩下的就是久病之后的虚症了,那个一点不难。” “我看了你的方子,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开方,但是半夏和陈皮是不是用的太多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半夏和附子是不能同用的,可你这个方子里,居然两味药全都用上了。” 杜衡眼睛看着山头渐渐褪去的阳光,声音很轻的说到,“正虚必然生痰,不祛痰则正气难补,补正气就是为了祛邪,消痰仍是补正气。半夏燥湿化痰,附子补火助阳,补正而佐以攻痰,引祛痰之药直入于心宫,便能扫荡邪气。” 王世源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心中又是平添了不少的信心。 王世真有基础,说了能听懂,但是杜衡不说他自己绝对想不到。听懂了,反而更觉得杜衡胆子大。 半夏有毒,附子更不用说,两者是不建议一起服用的,但是杜衡偏偏就用了,而且量还不小,这就不是普通大夫敢用的。 王世真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他明白,杜衡这种人,只要不半途夭折,他绝对会是他们这个行业的明星。 三个大男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落下,看着月亮升起来,再看漫天的繁星闪烁。 王世真给他妈妈打了招呼,他妈妈和他媳妇便专门给他们送了饭。 就着月色,听着山里的鸟鸣,三人非常惬意的享用了一顿晚饭。 吃完饭,杜衡和王世真不要凳子了,出了大门顺着墙根席地而坐,然后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王世源坐不住了,说了一声抱歉,便进门陪媳妇去了。 “老杜,你想过要是治不好的后果吗?” “想过,王世源可能会崩溃。” “想过那你还敢治?” 杜衡笑了一下,“不敢又能咋的,谁让我们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呢。而且我对自己有信心。” 王世真再一次闭嘴,两个快三十的男人,就这么坐在大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 等待是非常枯燥的一件事情,而王世源媳妇喝药的时间又比较早,你根本就拿不准她到底会什么时候醒来,所以两人也不敢回去。 哪怕诊所就离这里五分钟的路程,他们也不敢回去。 杜衡昨天一晚上没睡,就早上睡的那么几个小时。这会躺在如此静怡的环境中,没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