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张善平于郡府设宴,萧远让他一切从简,但其还是搞了一大桌子好菜。
对此,萧远并没有多说什么,郡守除了回都述职,难得能见到皇帝,讨好心理是人之常情。
大厅中,他位于正上方主位,几名官员。
众人身前各置一案,不多时,下人将酒菜一一端上,萧远亦拿起筷子道:“诸卿不必拘束,都用餐吧。”
众人连忙应声,能被叫来陪同,这几名官员的心里也是非常激动的,更觉有一种莫名的荣誉感,直到萧远夹一口菜送入了嘴里,官员们这才敢动筷。
张善平则是凑到几案旁,微微躬着身子,给萧远升了一杯酒,满脸笑容道:“陛下您尝尝,这是济阳自酿的风曲酒。”
“哦?”萧远闻言端起酒杯,先是看了看酒色,接着浅尝了一口,稍稍回味道:“恩此酒不错,入口顺滑,丰盈绵厚。”
“特别是这个酒香,倒像是有一种花果之味,初时似有微微酸甜之感。”
“后至醇香,浑然四溢,余味悠长。”
“总体来说,清爽深厚,可作酒中上品。”
萧远一番品鉴,倒也没有胡说,这风曲虽无北酒之烈,但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众官员闻言,纷纷开始拍着马屁,一顿阿谀奉承。
张善平欢喜道:“陛下此鉴,将此酒优劣一言尽之,臣五体投地,亦令风曲大放光采也!”
“好了好了。”萧远苦笑不已:“张卿入座吧。”
“是。”张善平恭敬施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谈到此酒,并不止于此,而是相当于一种汇报,跪坐案后道:“诚如陛下所言,这风曲酒确实卖的挺好,如今在东部一带,已颇具盛名。”
“你是想说销往他郡之路,或者全国。”萧远道。
“陛下英明。”张善平正色了起来:“济阳的发展虽然相对平稳,但在商贸经济上,一直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特产,臣最近正准备将这风曲酒推向全国,扩大市场,以带动济阳部分产业。”
这样的事,萧远没有理由不支持:“这个想法不错,此酒也确实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吧,济阳如何,全在你这个郡守这里,不要让朕失望。”
“是!臣定不负圣恩!”张善平立即应诺。
朝廷下达的只是国策政策,至于地方上的经济发展,当然还得靠郡守自己。
聊完此事,萧远又道:“来济阳时,朕到处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民生还是不错的,百姓安居乐业,有此欣欣之象,诸卿功不可没。”
“臣等岂敢邀功,济阳能有今日,全在陛下圣明,恩泽四海。”
张善平说完,众人亦跟着齐齐附声。
受到皇帝的表扬,大家都满脸兴奋,显得非常高兴。
济阳郡丞道:“陛下巡视东境,圣临济阳,实乃我等臣子之幸,万民之幸啊!”
萧远道:“诸卿都不必过谦,还望今后能够勠力同心,治理好地方,以民为本,福泽百姓。”
“臣等谨记陛下教诲——”众人齐齐应声。
“好!”萧远大悦,端起酒杯道:“来,大家共饮一杯。”
“敬陛下——”众人连忙举杯,而后以袖掩嘴。
这一场酒宴还是很热闹的,萧远作为君主,并没有使气氛太过凝重,而是与众人边吃边聊,有讨论政务,也有让大家聊一些趣事,席间不时都能听到爽朗的笑声。
等散场之后,众官员都酒足饭饱,萧远也颇觉这风曲酒后劲不小,稍微洗漱一番便休息了。
出往郡府的路上,张善平快步赶上济阳郡尉:“董郡尉留步。”
济阳郡尉是谁呢,平定天下时的征虏将军董霜,后被调任至此,兼任济阳武卫府长官。
征虏是杂号,所以他的级别并不高,因军功擢升之后,才成了如今的五品武官。
董霜闻言停下了脚步,稍感疑惑道:“郡守大人还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张善平道:“陛下明天会在济阳各处巡视一番,届时,护卫工作一定要做好,万不能有任何疏漏。”
“这个郡守大人放心,除非从下官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谁也别想伤着陛下分毫!”董霜因也喝了不少酒,脸色红润,胸脯拍的砰砰响,他们这种一路跟随萧远的武将,忠心可想而知。
张善平对他还是非常放心的,跑过来也只是交代一声罢了,点了点头道:“恩,我看董郡尉也喝了不少酒,要不要派个人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来时有车马,就停在府外。”董霜摆摆手,两人又聊了一会,便互相拱手告辞了。
郡府外,济阳郡丞和主薄走在一起。
“田大人,天色已晚,我这里有车马,不妨同行?”
“如此便叨扰了。”
“哪里哪里,请。”
“请。”
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主薄似乎心情极好,说道:“陶大人啊,下官怎么觉得陛下宅心仁厚,很是善待臣子,哪有他们说的那样”
“田大人,你吃醉了。”郡丞挑帘看了看外面,这才道:“天威不可渎,圣意岂可揣测!”
“是,是,是下官失言了。”主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