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沈清濯眯着眸咬烟,呵笑,“打扰到你们谈情说爱了?” “这倒没有。”谈峻熙温和道,“只是确实有点不方便。” 江黎安硬着头皮,后退一步,准备离开这个案发现场。 沈清濯眼刀扫过来。 声线冰凉。 “江黎安。” “过来!” “现在不是训练期间,你即使是导师,也没有权力命令她。”谈峻熙握住江黎安的手腕,“更何况……” 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她也许很快就不是你的学生了。” 升腾的烟雾模糊了沈清濯的眉眼,清冷中竟透出惊心动魄的锋利,他缓缓站直身形,天台的风凛冽,挟裹着细密雨丝的寒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 毫不留情面的,冰冷的一句话。 直到被沈清濯连拉带拽的拖走,江黎安还有点不可思议,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离谱了,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前面的身影颀长清瘦,也许是指间夹着烟的画面,连平素的不容亵渎,都多了三分妖冶。 走得很快,拉的江黎安踉踉跄跄的,被迫跟着她,往下踩楼梯。 她看着前面的人,浑身弥漫的寒气,真让人怀疑是个人形移动智能制冷空调,就那低气压,呵出口气冻成冰。 这样的沈清濯在夏天一定很吃香吧?晚上抱他睡觉会不会跟抱着冰块一样,就不用吃摇摇冰了,而且有没有空调品牌商找沈清濯合作? 直接建立一个沈氏空调,分割出无数个沈清濯,完美解决盛夏热到流泪的困境! 江黎安胡思乱想,盯着少年清瘦却不单薄的背影,手腕被拽的有点疼,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沈清濯走得很快,不咸不淡,“你没看到我现在开心得很吗?就差开心到上天了。” 江黎安闻言一愣,认认真真的跑到沈清濯面前,站在楼道间 观察完毕,言辞诚恳:“真没看出来。” 沈清濯心底烧着一团火,连骨骸都跟着咔嚓作响的发疼。 他脚步停住,站在上面的台阶,本来就高的身形越发具有压迫感,垂眸看着江黎安,突然笑了,左手慵懒夹着烟往口中送,然后薄唇逼近她,吐出点呛人的烟雾来,声音又低又哑。 “那看出什么来了?” 江黎安猝不及防的被他渡了一脸的烟雾,很呛,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眼圈都有些发红。 那人却没退,一手居高临下,抵着她的肩,背着光站在楼道间,半张脸陷入昏暗中,那双眸是危险的,肆无忌惮的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薄唇紧绷,就连扯出的笑,都带着寒气。 江黎安愣了两下,眉心皱的死死的,还有点娇气的委屈:“呛。” “废话。”他说,“不然烟还能是甜的?” 楼道间有些逼仄,他的存在感格外强烈,站在明暗分界线的交点,白衬衫有很淡的烟草味,冷淡却勾人。 也许因为这人是沈清濯,也许因为他的白衬衫格外干净,江黎安觉得这种味道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有点让人腿软。 她抿着唇,不太适应的后退一步,却忘记了后面是台阶,一脚直接踩空,整个人都往后跌去—— 心脏由于过度惊吓几乎跳出胸膛,腰间陡然被清瘦有力的手臂揽住,硬生生扯了回来,紧贴着少年胸膛。 衣料细微的摩擦声在空无旁人的寂静中格外清晰,紧接着发沉的声音,透着训斥味道。 “站在这都能摔,你出门是忘记带脑子了吗?” 江黎安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心跳声剧烈,她惊魂未定,紧紧攥着少年的肩,将衬衫抓出褶皱,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摔,更委屈了:“还不都怪你!” 沈清濯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她泛红的眼圈,这就哭了?吓成这样? 他皱起眉,硬生生咽下口中的话,随她便:“成,怪我就怪我吧。” 大概是气没消,语气都是嘲的,气息也凉。 可是江黎安根本不明白他生哪门子气。 “江黎安。”他突然道。 “干什么?”江黎安有点别扭。 “导师选我。”沈清濯单刀直入,“带你赢。” 他说的太狂又太平静,话题之前没有丝毫铺垫,本应该突兀,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也许只因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