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柚安顿住,愣了好几秒钟,反应过来后凶巴巴的道:“你你你……你把衣服穿好再跟我说话!” “不是你一直在拍门吗?”穆隽琛嘲讽了句。 “那谁知道你一关门就就就……” “就什么?” 阮柚安不想跟他争执这个问题,总觉得怪怪的,抱紧了怀里的花:“你没什么想说的?” 穆隽琛不冷不热:“没有。” “我有!”阮柚安气势汹汹,“我话没说完你跑什么,我捡花怎么招惹你了,你生什么气……” 穆隽琛没开口,任由她说。 阮柚安感觉不对劲了,一个人说话也很没劲,但是就这么算了就不甘心,皱眉思索半天,找到了合适的解决办法:“你陪我吵架。” “……” 穆隽琛没什么表情的看她。 “你瞅啥?”阮柚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表情很凶,语气中竟然夹杂了一点东北口音的味。 她琢磨着古怪道:“你骂我两句,然后我再骂你,不然总感觉我欺负你似的。” 穆隽琛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启唇,平静道:“对不起。” “啊?” “消气了吗?” 怎、怎么还带这样的啊! 违规! 阮柚安人都傻了,整一只愣在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道的太突然,就像龙卷风 #吵架没有成就感 “你……我……”女孩子眼睛睁得很圆,像猫瞳,圆圆的,黑宝石,你你我我说了半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穆隽琛在昏暗中看着她,半边身形也陷入微暗的视角中,看不清神色。 “啪——”的一声。 房门被阮柚安用力从外面关上了。 她后背抵着门,悄悄松了口气。 太奇怪了。 心跳还跳的很快,阮柚安蹲在地上捂着脸,一度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看着自己的怀里的花,半天才离开,却没有先回房间,二手先捧着花去了趟楼下 【八月五日,星期四,晴。 今天发生了一件震惊人生的大事。 未婚夫竟然一直扮成黑粉潜伏在我的身边。 想起曾经当着他的面训斥他,并且诅咒没有人陪他跳广场舞,我为此十分尴尬和抱歉。 在此再度诚挚的希望待他老后,老奶奶推着他去广场,然后让他看到她和别的老头子一起跳广场舞。 阿门。】 日记下方画了一个温柔可亲的笑脸,还有两个q版坐轮椅的小人。 第一个小人扯着自己领口,极为羞涩,旁边的气泡蔓出一句歪歪斜斜的话——我要美色诱惑,我不慌。 第二个小人眼泪汪汪的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我再也不敢骗人了。 … 翌日是个大晴天,五点多钟天还没亮的时候,阮柚安就戴好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的从家里溜出去了,给自己戴上粉色大头盔,骑着小毛驴去搬砖。 她穿着新买的迷彩服,特意起早就是为了避开穆隽琛,然后眼睛变成大熊猫。 有什么比黑粉是未婚夫还要恐怖的吗? 阮柚安在猖狂对着日记大笑后,思考了一晚上,脑子乱糟糟的,还是决定搬砖让自己清醒清醒。 监工看到女孩子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可能!”她还要赚钱买房呢! “你不在的这几天,那位陈经理向我问了你好几次!”监工笑眯眯的,眼睛成了一条缝,“小安啊,这可是你的福气,被陈经理看上,这辈子都不愁吃不愁喝咯。” 女孩子戴着棒球帽,两串银环颜色冰冷,帽檐阴影遮住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语调严肃:“不要造谣,我不认识他。” “小安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什么?这个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啊!”陈谷来找监工当说客,而且还承诺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就让监工升职! 阮柚安不想说话,并且觉得监工应该去看看脑袋,干脆拉着斗车去搬砖。 … 宫忻瑞庭。 客厅,一片安静。 那束满天星不知什么时候被女孩子重新放回去了,就放在茶几上,蓝色典雅温柔。 穆隽琛下楼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阮柚安呢?” 管家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