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宁心里一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马车跟前。
“苏姑娘,没有周大人的命令不能动!”
看守尸体的衙役非常有责任心,公事公办地拦住她的去路。
“盈秋!”
时间紧急,她没有浪费口舌,说服衙役,而是简单粗暴,用武力胁迫他让路。
“来了!”
盈秋和苏瑾宁越来越有默契了,走过来直接一个过肩摔,制服了那个拦路的衙役。
苏瑾宁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金针,飞快地给郑五扎了好几针。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她拔掉了最后一根针。
“盈秋,快来,走远些!”
苏瑾宁来不及把针收到怀里,迅速离开郑五所在的马车边,喊了一声便向远处跑去,直到跑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才停下来。
围观的人群,还有县令周维生,蓝禺,吴掌柜他们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戏。
倒是蓝禺,见识过苏瑾宁的能力后,想也不想,便跟着跑到较远的位置。
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个女娃子为什么要跑,但是总有她的道理。
跟上总是没错的!
再说马车上的郑五。
在鬼门关徘徊了很长时间,晃晃悠悠地飘来飘去,见识了很多在现实世界中绝对见不到的瑰丽景色。
正当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要拿铁链子勾住他的时候,忽然身上传来一阵刺痛。
然后就回魂了。
“我这是在哪里呢?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看过去。
“啊!有鬼!郑五变成鬼了!回来找害死他的人索命啦!”
人群中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尖叫了。
“郑五,县太爷已经帮你报仇了,你就放心地去吧!来世投个好人家!”
“是啊,郑五,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你可不能吓我呀!”
群众的想象力可真丰富,一会儿就脑补了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恨情仇出来。
还有不少人朝苏瑾宁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心里暗想着。
郑五死在了青弋酒坊的门前,苏姑娘大概是怕郑五去找她的麻烦,所以才提前跑那么远吧!
周维生,蓝禺他们不动声色,内心里却无比震撼。
这个苏瑾宁还确实有两把刷子,她早就知道了郑五没有死这件事吧!
既然郑五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吃了麻子小车的拌菜的人都应该没事吧!
周维生的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的治下发生恶意投毒致死事件,总的来说还是他管理无方,才酿成的大祸。
不论影不影响仕途,说出去总是面上无光。
再说了,那些都是鲜活的人命啊,怎么忍心看到他们都一个个地消逝呢!
如今这个女娃子竟然把郑五救活了,也就是说吃了麻子的下酒菜的人都不用死了,怎么能不令人激动呢!
还在地上乱晃的郑五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觉得好奇怪。
这个地方很熟悉,他以前绝对来过。
但是周围的桌子,椅子,树,花什么的都说着人话,朝他打招呼是什么意思?
“咦!那个人头上咋还有字呢!”
郑五非常疑惑,干脆飘飘荡荡地走过去一探究竟。
刚走到那个头上顶着字儿的人跟前,肚子里便翻江倒海地难受。
里面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嘴边涌。
“呕!噗!”
他再也忍不住了,涌到嘴边的东西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不要命地使劲往出跑。
郑五吐了,吐了个昏天黑地,晕头转向。
只差把肚子里的苦水都要吐出来了。
围在他身边看热闹的人都躲得飞快,但是也有躲不及的,不可避免地被污秽物溅到身上的。
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便是吴用。
郑五就是看到了他头上顶着很多字儿才好奇地跑过来一探究竟的。
不想,走到吴用跟前后,实在忍不住了,张口便把污秽物往出吐。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倒像是他故意要吐吴用一身似的。
刹那间,酸臭,酒味,腐烂味,甚至胃酸……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吴用实在受不了刺激,当场就大吐特吐起来。
“嘎,嘎,嘎!”
远处的苏瑾宁亦实在忍不住了,毫不避讳而又非常畅快地笑出了鹅叫声。
这个吴掌柜,墙头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叫他跟自己作对,处处搞破坏!受到报应了吧!
活该!
她仰天长笑,半天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