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女娃娃说的,我胡子都这么白了,还说什么二十来岁,真是笑死人了!五十有二!也算高龄了!” 何知辛越心虚,声越大,急急忙忙地辩解说。 苏瑾宁轻笑一声,没有接这茬话。 而是伸出右手,竖了两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何老头,这是几?” 却见何知辛不知怎么了,竟然怒气冲冲的。 “你欺负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看不清楚东西是不是?故意拿个什么羞辱我老头子!你是何居心?” “咯咯!” 她完全不把何知辛的怒火放在眼里。 “何老头,我是为你好呀,刚才替你诊断治病呢!” “替我诊断病?我就是大夫,还不晓得自己身体有没有毛病!还用你这女娃娃来诊断!我倒要听听你断出了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显是心虚耍赖。 “你的头发,眉毛,胡子其实都是雪白的,是不是?” 苏瑾宁朝着何知辛高深地笑了笑,没有把“白化症”三个字说出来。 毕竟这是何知辛千方百计隐瞒的东西,她和他又不是仇人,不会随意戳破别人的隐私的。 何知辛听到这番话,却如同耳朵边炸了一颗雷,脑海中霎时间一片空白。 他如坠冰窖,因着害怕和惊慌,身子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 苏瑾宁说他的胡子、眉毛、头发都是雪白的,却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她知道他得了白化症。 确实如此。 这个时代,白化症的孩子被视为不祥的象征,会给家里其他的来带来灾难。 他因为患有白化症,刚生下来便被家人遗弃在荒山野岭中,自生自灭。 如果不是遇到了师傅他老人家,世间就没有何知辛这号人了! 师傅见他可怜,才把他抱回药王谷,将他养大。 经从小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师傅也发现他在医术方面有着超常的天赋。 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把一身的本事绝学都倾囊相授。 师傅一生中无儿无女,在他之前只收了两位弟子,分别是大师兄和二师姐。 但是他进入药王谷后,大师兄和二师姐早已经学成出谷。 是以从未见过二人的面。 只是听说他们二人均已过世,留下的几位师侄在不同的地方行医。 师傅临终的时候把他叫到身边,给了他一本医经以及一副五行针。 告诉他这两件东西是药王谷的传家之宝,吩咐他要好好保管。 并且告诉他世人多偏见,让他改了发色,肤色,再去行医。 他牢牢记着师傅的嘱咐,将自己乔装改扮一番才出谷,采药治人。 不曾想,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来到桃花镇后,一拨接一拨的人不是来抓他,就是要他的命,或者要他把师傅遗留的东西交出来。 他东躲西藏,多次侥幸逃脱,根本不敢公开露面。 今天早上偶然间看到苏维青的惨状后,实在于心不忍,便跟着一路走到德济堂,想着治好苏维青后再离开。 不曾想却遇到了比他更厉害的苏瑾宁,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东西。 “你,你到底是谁?也想要我师傅留下的东西吗?” 何知辛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悲愤,难过。 看来师傅的东西保不住了呀! 这么多的人都想要得到它! 他百年以后见到师傅可怎么向他交代呢! 苏瑾宁瞧着他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悲愤,一会儿难受,一会儿绝望,一会儿不甘,一会儿又是戒备,不禁慌了神。 天爷爷! 她就是想转移一下话题,然后吓吓何知辛,哪里想得到他会有这样的状态! 看来自己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痛处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绝不是想要你师傅留给你的东西!我就是,就是,就是觉得你这个人非常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开,开,开个玩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禁忌。” 一向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苏瑾宁罕见地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半天。 她忽地从原主留下来的记忆中扒拉出了关于“白化症”的信息。 这个时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