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映雪心中一紧,可是却是面不改色,冷冷的应对着。 “你可知,因为侯爷当政期间的毫不作为,管理无方,导致临安城兵力低下,这些将士在前线杀敌,而他们的亲人却被山越人虐杀。而有些弟兄,因为只能拿着木棍竹箭上战场,因而受了重伤,有的少了腿,有的少了胳膊,而比起那些牺牲的兄弟们,这还算是好的。这一切,敢问侯爷,这都是谁的错?” 说着,林砚的双眼通红了起来,双手握的很紧,灵堂前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都是你个昏官不作为,我爹爹才会死的!” “你个无用的废人,当年山越欺上门来,你除了庇佑城内之民,城外的呢,我一家老小,就活下我一个,就我一个,哈哈,哈哈,我拼死拼活,如今只剩了一个胳膊了,就为了家中只剩下我一个?” “林兄,可笑的不止你,还有我,哈哈,哈哈!” ……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灵堂再次嘈杂。 被林砚激起情绪的士卒当下怒吼了起来,他们所有的仇恨在这一刻被刻意激发,他们被怒火熏红眼睛,如同一匹匹啖肉的野狼。. 方映雪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被人钳制住肩膀。 “侯爷……”来人不怀好意,方映雪认出来,是她一个手下,现在是林砚的走狗。 “你干什么?!”方映雪惨白着一张脸,辨不清脸上的情绪。 “侯爷。”说话的是林砚,他一步步逼近,眸中冷意森然:“这些可都看见了,是不是要给将士们一个交代,他们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 “你可曾想过!”每一个字,都让方映雪憋着心口难受。 该死的! 这身体还是有前主的一些记忆,一些反应也随即上来了,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都被这些大老爷们儿逼成啥样了。 “放手!”方映雪看向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但是身后的人咬紧了牙关:“侯爷,你欠我们一个解释。” 嗬,她心中冷笑,肩膀一扭便将那个人的禁锢给挣脱了,却也敏锐地看到了那些人握紧了刀把。 刀子已经抽拔出来一些了。 要是林林砚这该死的男人再多煽动几句,估计这群人就能把她给当场砍死了。 为今之计,还是要稳住他们的情绪。 “林校尉!” 方映雪忽然出声,林砚往这边看来,她笑了笑,在烛火的映衬下居然有几分单薄。 “侯爷但说无妨。” “林校尉可还记得先父?”方映雪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已然快被揉烂了的书信,往自己的棺材板上一拍。 林砚脸上有迟疑,不知道方映雪忽然提起先侯爷是为何。 见他神色愣怔,方映雪缓缓地笑开,话语悲凉:“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临安侯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哈哈哈……” 她忽然仰天长啸,灵堂中荡着她的笑声,林砚随手便拾起了放在棺材板上的拿一封信。 老临安侯的字遒劲映入眼帘。 无论圣上如何宠幸,如何思念,想要召回,都不可抛弃这帮老兵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