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李玄鹤,“太子以为派什么人好?” “儿臣以为,抚民一事可交由国子监祭酒丁寻山查办。” 被点到名的丁寻山愕然抬头,不明白为什么这差事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一旁的萧云策提醒他先回话。 丁寻山忙站到殿中:“寻山无才,恐不能担此大任。” 李文朗却说:“莫要谦虚,你一向和善爱民,此事交给你,朕也放心。” 丁寻山不好再推拒,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这差事听着是个美差,实际却是烫手山芋。 办得好了官家自然嘉奖。若是办不好,不仅要被问罪,丁寻山恐怕日后都再难在朝堂上抬起头来。 “除却安抚的官员,镇压暴动的人选你们可有推荐?” “回父皇的话,如今朝中要说可堪大用的,当属通侍大夫萧云策。”李玄鹤抢在李玄望之前答道。 这下萧云策也笑不出来了。 他一脸严肃地站在丁寻山身旁,躬身道:“朝中人才辈出,臣不敢居功。” “萧大夫骁勇善战,前有镇压康成县反贼,如今区区难民暴动,想必不在话下。”李玄鹤将萧云策高高架起,逼得他下不来台。 李文朗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萧云策还想再反驳,却被他伸手打断。 “罢了,就萧云策去吧。你若想培养新人,不如这次便带着他们历练。”李文朗揉揉眉心,似乎有些疲乏。 萧云策无法,只好低声答“遵旨”。 “对了,”李文朗忽然想起什么,“你这次可带上家眷。” 他想起萧云策与宋玉慈恩爱,怕自己又做了那让有情人不得不暂时分离的坏人。 说完,他又看向丁寻山:“你老大不小,倒是一直未娶,外出没有家眷作陪,怕是孤单。” 丁寻山一听李文朗这意思,害怕他马上要给自己赐婚,急忙回答:“寻山尚且无心儿女情长,一心为国才是正道。” 李文朗不再与他多说,出声喊了李玄望:“这次你也一同前去,好好替朕安抚百姓。” 言罢,挥手退朝。 萧云策与丁寻山并肩向宫外走去,二人皆满面愁容。 “太子与璟王二虎相争,不想伤了咱们。”丁寻山苦着脸,十分糟心。 “太子有心,没有推举自己的人,只怕是要安插在你我身边。”萧云策摇摇头,忧思不已。 “这次连璟王也搅和进来,怕是难办了啊。”两人行至马前,丁寻山望天轻叹。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二人还奈何不了你我。”萧云策翻身上马,看着丁寻山。 两人握着缰绳,没有疾驰,只是晃晃悠悠地向前走。 想起官家方才说的事情,萧云策转头问丁寻山:“连官家都开始关心你是否娶妻,今天是搪塞过去了,时日一久,你该如何?” 丁寻山苦笑:“还能如何,再敷衍过去就是了。” 看他如此模样,萧云策却有些气急败坏:“你还记挂着她?她如今可是——” “萧云策,”丁寻山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与她身份有别,可除了她,我心里再装不下别人。” “就算一辈子不娶又如何?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何非要嫁给——” 这下轮到萧云策掐断他的话头:“也罢,说不定你日后能遇上喜欢的,这事强求不来。” 两人不再言语,向着长街尽头走去。 “可以带我去江南?”宋玉慈微微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前世官家同样派萧云策镇压难民暴动,只是不曾答允他带上家眷。 当时萧云策在江南被人暗害,一箭射中右胳膊,为此落下病根,每每舞刀弄枪久了便要胳膊酸疼。 宋玉慈也是忧心此事,本想偷偷跟着萧云策同去,没想到官家已替她行了方便。 她十分欣喜:“何时出发?” 这次她陪在萧云策身边替他提防,不信还能有小人乘虚而入。 萧云策也笑:“三日后就启程。” 言罢,他又惋惜地摇头:“可惜已经入秋,加上有要事在身,不能带你游览江南春日风光。” 宋玉慈一边打开衣柜挑衣服,一边回他:“后边日子那么多,咱们总有机会赶上阳春三月下江南。” 这话一说,屋里忽然沉默。 宋玉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与萧云策定下共游江南的约定。 耳廓漫上浅粉,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