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灰尘。 顺着编号找到佛罗的册子,轻易地像从自己的书架上找书,并不费力。 佛罗的比赛记录从去年9月开始。刚进斗兽场的时候被划分在D级乙等。 他也太菜了。 我捏起一沓,掠过着右上角的等级。整整48页。就算一天一场不停,他在D徘徊了快两个月。但从C到B,一共只有53场比赛。自11月3日到1月30日,不到三个月。也就是几乎没受过什么大伤,最多一到两次。 那之后从未掉下去过。 赛前我看过他的积分值,佛罗在B层的胜率并不高。毋庸置疑是刻意控分。 一切都印证了先前的猜想。 我缓缓把文件夹合上,突然有一页纸片从后半本脱落。我迅速接住。膝盖一弯连带着脚尖碾过地毯,发出并不响却突兀的声音。 偏偏门外的护卫耳朵比狐狸还灵。我迅速将册子放回,已经听见门把手被按下。浑身血液都凝固住。 噩梦。 靠。 靠靠靠靠靠! 就差最后一点了。 “小哥,章叔在吗?我刚刚……” 莫名熟悉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我迅速跳上去,装好门,朝回赶,几乎能听得见肌肉带动骨骼诡异地‘咯吱咯吱’打战,心脏还在打颤。 行至半路突然出现极重的轰响,可我没有犹豫停顿细究的时间,好在回去的路要熟悉的多。 我穿好衣服,冲水,洗手,深呼吸,走了出去。 “谢谢。”我抓住封序温暖的手,仰起脸笑,“还好有哥哥在,一个人呆在里面真的好可怕。” …… 原来轰响是暴雨倾盆。 淅淅沥沥的雨把闷热洗刷干净,畅快又透彻。接连不断的水滴顺着突出的屋檐,同雨水的节奏不同,缓慢却重地砸下。 我走进雨幕里。还没走出几步,视线就被不远处树下,抽着烟,似乎是在躲雨的男人吸引。 听到脚步声,他看向我,烟灰色的眼睛微提,右腿曲着抵着树,更懒散地倚靠着。仿佛从来就在等待我。 他吸了口烟,呼出一圈雾,毫不掩饰地问:“小丫头,你进档案室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什么档案室?没听说过。叔叔再见。” “呵。”男人愣了下,轻笑出声,夹着烟的手垂下,“就这么对待恩人?” 我确实想不通。他怎么能有意为之又恰到好处地救我? 他是哪一边的,扮演了什么的角色,怎么会有烟抽?凭什么大摇大摆自由出入行政楼? 以及最重要的,干嘛帮我? 我的思绪同杂乱的雨水一样乱成一团。 男人颇为不耐地咂舌,“啧。一直盯着叔叔,能盯出花来?” 这股幼稚的急躁反抚慰了我。我直接问了:“为什么要帮我?” “顺手。”烟头快要烫到他,他随手一丢,抬脚碾灭了火,冲我一笑,“你进厕所的时候,我正给一个长官送东西。闲扯了几句出来,等在你门口的卫士还在。我再往外走,就见资料室门口几个兵突然上了发条一样紧张,要往里进。” “我估摸着也就是你了。你长得就像个捣蛋鬼。” 我努力无视他乱七八糟的话,寻找字里行间的有效信息,继续问:“为什么是我就要帮?” 他站直了些,往天上看,隔着厚重的树的华盖不知想看见什么,“那家伙,莱特。他护着你呢。” 男人问: “换你回答我。你进资料室,想找什么?” “找一个对手的档案。”我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我被他打得可惨了,我想找找怎么击败他。” 他一挑眉:“这就太假了。” “可叔叔也没说真话。就因为莱特,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眸光兀地发沉,像覆了层连绵不断的雨,久久,嘴角勾出一个低浅弧度:“有个很重要的人,自然比莱特重要得多。” 他倾身看着我,“她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也是个捣蛋鬼。后来…她年纪越长,行动范围越小,能去的地方越少。到最后,最多只能偏头看两眼窗外的雨。” 他说到这,蹙起眉,不知为什么又烦躁起来, “啧。跟你说这个干嘛……” 伸手从裤袋掏出烟盒,带出个三角形的符纂,他脸色倏忽一变,立刻拾起来擦了擦,捏在手里。 “叔叔。”我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帘,“你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