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社会,国家?” “因为愿望是无限的。”我说。 无论是通天之塔,还是罪恶之都,吃下禁果的那刻人有了智慧,同时拥有了无限的展望。这恰恰是最悲哀的。 侠客却说:“这就很好。” “为什么?” “愿望是很好的东西。”侠客咧开嘴,“因为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朝那个方向努力。一个人完成不了,但有带着同样愿望的人前赴后继,幸运一点还能携手并进。这不是把有限的生命融为无限的一部分吗?” “哪怕湮没在无限里?” 侠客的眼睛亮闪闪的:“如果人会死……不,人一定会死,那么身体也会腐烂,愿望却不会。如果成为愿望的一部分,就不会被湮没了,会永远存在。” “那么,”我顿了顿,“这不就是你父亲在做的吗?” 侠客显然没想到话题能从外太空再度扯回来打脸,愣住了。但他很快调整好,语气像在撒娇耍赖:“可是我不想搞科研嘛,我和他不共享愿望,这根本不成立。” 我被他逗笑了。侠客维持了一会正经样,也破功,低笑着看向别处。 房间里没开灯,只从窗外透进来一点月光。这角度下,他好像三毛。 “过来。”我没忍住,轻声唤他。 侠客眼里露出少有的无措,但还是把脸凑过来。 好乖好乖呀。我伸手去揉他的耳朵,可惜和想象中不一样,不是毛茸茸的。体温却和三毛接近,比我的手略烫些。 “嗯?”我不解道,“你发烧了。” 侠客好像十分惊讶:“不可能……” “体质太差了吧。”我眨了眨眼。 我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几回病。 “真没有。”他矢口否认。 “你觉得我手凉吗?” “……有点。” “不,我手不凉,”我纠正他,“是你的体温偏高了。” “天……”侠客莫名感叹一声,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什么?” 他从指缝里憋出几个字:“因为……害羞啊。” 其实,他真的是刚到新家的怕生小三毛吗?为什么这时候会突然害羞啊??弄得我也不自在起来,脸颊开始升温。 “……为什么啊?”我无奈地问。 “这……很难理解吗?”侠客听起来比我无力,“因为我是男孩,你是女孩呀。” “按这样说,你刚刚还抱了我呀?”那时候怎么不说什么男孩女孩? “怎么能一样……?”他还在狡辩,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意逐渐攀升,恨不得把整个自己缩进手心里。 侠客艰难地把手往下挪了点,露出眼睛看着我:“刚刚是在安慰你呀,而且大家都在。” “大家不在,我还能杀了你?” “…………”他不说话了。 “你到底害羞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上熟了。” 侠客逐渐平复了些,反而问我:“你觉得,熟悉就可以这样亲近吗?” 这话让我一下冷却,生出莫名的烦躁。 “怎么?接受不了可以…走。”我忍住没说出更重的字。明明是这家伙自己来找我,现在又开始指责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侠客连忙解释,“只是……男生和女生某些时候应该要保持距离。” “哦?哪些时候?” 他捂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这些时候。” “……你拿我寻开心?”我感觉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绝对没有。”他说。 “你什么都解释不清楚。” “……我妈就这么说的。” “但我妈没说。”我应道,“而且要怎么区分该不该保持距离?只看有没有别人吗?那我们单独打架拳拳到肉也是不该?” 侠客也不很确定了: “……那应该不算吧。” 我都要气笑了。 他没再说话,看起来挺委屈。我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放缓语气继续问:“那她还说了什么?” “我们有生理上的不同。” “……三岁小孩也知道。” “不能欺负女孩。” “……起来比划比划?” “她特地说了……”侠客的声音越来越小,“‘恋人’才能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