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方式。 你可以说是同化,也可以说是殖民,但广袤的南方确实就是在这种举家迁移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磨下来的。 整个过程持续两千年,一代一代接力,堪称史诗级的大业。 ****** 六月初十,邵树德在长安西苑接见了以徐温、张颢为首的一干淮南降官。 “徐、张二卿行事果断,让朕十分惊讶。”邵树德把玩着一张硬弓,瞥了一眼站得密密麻麻的人群,说道。 徐温心中一惊。 他现在有点患得患失,因为想得太多。性格如此,没有办法。 两百人做下如此大事,圣人会怎么看? 似乎没什么,因为自唐以来,老节度使离任或去世,新节度使或留后站不住脚,被几百军士鼓噪推翻的事情多的是。 但似乎又有很多的问题。因为那个时代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搞这些,委实有点扎眼。你也不想想,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事了? 更何况,淮南的情况,有点类似于中枢朝廷。左右牙叛乱,不就是禁军叛乱么?今上五十多岁了,他会不会忌惮这个? 徐温的心思之敏感、细腻,有时候像个女人,想得越多,越惶恐。 他又看了一眼张颢,顿时暗暗叹气。 如果北方没有大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他自觉可以把张颢玩死,独掌淮南大权。这个夯货,脑子挖出来估计都没几两,做下大事后,但捞钱玩女人,然后高高兴兴等着朝廷来交割。 甚至还被徐州行营的官员称赞了几句,说他懂事、麻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傻人有傻福。 “陛下,天下即将归于一统,臣立功心切,故行断然之事,以保淮南一隅安宁。”徐温说道。 张颢张了张嘴,吞吞吐吐道:“杨握抗拒天兵,死不足惜,我送他一程,免得碍事。” 邵树德大笑。 跟在他身边的官员、军将们也嗤笑不已。 “昔年徐卿在舒州任团练使,战守有方,又有抚民之术。”邵树德说道:“立下如此大功,朕又如何能不酬?恰好陇右道转运使的职位空出来了,徐卿下月便去河州上任吧。” “臣谢陛下隆恩。”徐温心下稍安。 这个职位其实不错了,比他想象中要好。陇右安定二十余年了,应该穷不到哪去。转运使负责一道之财赋,固然费心费力,但权力相当不小,油水也不少。对于这个安排,他没什么不满意的,因此第一时间谢恩。 “先别急着谢恩。”邵树德说道:“陇右道从去年开始,就在整修驿道,囤积物资,输往各个节点。过会徐卿可往中书省一行,了解下任务,随后再去拜会下巡抚。好生做事吧,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臣遵旨。”徐温应道。 “张卿……”邵树德的目光又转向了张颢。 张颢眼巴巴地看着。 “关内道刑狱使李卿刚刚致仕,这个职位就由你暂代吧。”邵树德说道。 “臣遵旨……臣谢陛下隆恩。”张颢立刻应道。 略略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比起巡抚使、转运使、都指挥使,刑狱使其实没那么重要。但怎么说呢,好歹是个四品官,级别很高了,保证他一个体面富贵的生活不能。更何况已经捞了那么多钱了,够了,剩下的日子就混着吧,断断桉、清理下冤讼,似乎也不错。 “其他淮南降人……”邵树德的目光在人丛中扫来扫去。 没看到拓跋仁福,听闻不知所踪。邵树德也懒得找了,他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要对付他,其实想多了。 “朱卿!”邵树德看向朱瑾,神色复杂。 “陛下。”朱瑾有些尴尬地上前,躬身行礼。 天下虽大,却再也无处可逃了,奈何奈何。 邵树德突然想起了齐氏,微微有些后悔。 这个女人还在当宫官,被他临幸了几次,后来就忘得差不多了。 他曾经剖析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人妻。 后来有一天,他发现喜欢在临幸完梁王妃张惠、前唐何皇后、渤海王后高氏、契丹可敦月理朵之后,亲眼看着这些身份尊贵的妇人的隐秘之处,流出他的子孙,并恨不得在这些妇人的头顶上写上她们曾经的身份,这才知道,这是一种源自征服的变态欲望。 但他临幸齐氏,纯粹是泄愤罢了,有点不值得。 “朱卿正值壮年,可愿为朕效力,厮杀疆场?”邵树德问道。 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