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使,丁会则为佑国军节度使,两人的任务是堵住夏贼进击的路线,伺机收复河洛。 从职务名字就可以看出,庞师古的主要任务还是防守,但事实上朱全忠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如果庞师古坚持,朱全忠是可能给他增兵,然后与魏博联兵,北上攻入河阳的。 谁都看得出来,靠守太被动了。主动进攻,批亢捣虚,或许能为战局带来一丝转机。就是不知道邵贼在河阳部署了多少兵力,这个需要事先调查清楚,不然完全就是送人头。 总之,萧符对主动出击不是很乐观。魏博那帮兵大爷,谁知道会打成什么鬼样?从心底里抗拒出镇作战,士气可想而知,可不要被他们坑了。 “王将军如此豪勇,当再饮一杯。”萧符端起酒樽,笑道。 王彦章也不推辞,一饮而尽。 谢彦章看了他一眼。 破夏军自从在汴州北被教训了一顿后,上下以为耻辱。最近一直在大力整顿,刻苦训练。这些富家子的技艺都不差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纯熟,他们的问题在士气。若真能收拾整顿出来,到也是一支可战之军了。 就是军使赵霖本事稀松,完全靠家荫上位。不过王彦章、杜宴球、刘玘等人都是好手,希望他们能练出来吧,不然这局势可真是…… …… 梁汉颙带着五千飞龙军、两千多关北蕃兵一路东行,大小十余战,终于冲破拦截,抵达了濮州。 其实他们也是沾了契苾璋的光了。他那万把人南下破入徐州,将梁军向南大大拉扯了一番,不然他们还不好突破曹州朱珍的拦截呢。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汉颙总觉得朱珍没尽全力,没敢冒险,没有拼着遭受重大损失也要留下他们的破釜沉舟的意志。关键时刻缓了一下,没想着鱼死网破,最终令他们这七八千人顺利抵达了濮州。 刺史邵伦没敢出城迎接,只是晚上悄悄遣人送了一批补给过来。到了后半夜,他甚至亲自出城,抵达了梁汉颙的营地。 “梁将军。” “邵使君。” “朱瑄到底何意?”见礼完毕,梁汉颙开门见山地问道。 “梁将军有所不知。”邵伦也是一脸苦色,道:“朱帅见全忠大窘,已经暗中遣使前往汴州修好,并严令我等不得挑衅,连刘知俊还占着濮州属县也不管了。” 梁汉颙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 洛阳之战前,朱瑄就已经事实上停止了与朱全忠的战争。洛阳之战后,消息传播对底层而言当然没那么快,但对朱瑄这种整日关注着西边战局的人而言,探听个大概的情况并不难。 他或许没法得知这场不过持续十日的战争的全貌,但朱全忠大损兵力,丢掉了伊洛河谷的事情还是清楚的,这就足以做出判断了。 一帮杀才! 终日骂朱全忠恩将仇报,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派人过来帮助你抵御梁军的。现在看到夏军势大,梁人连吃败仗,态度一下子就变了,殊为可恨。 一帮无耻之徒!毫无节操可言。 “罢了,朱瑄不愿插手,我也懒得管他。今只有一事,我军袭扰梁人,需要在濮州休整补给,可有问题?”梁汉颙问道。 “怕是也有些难。”邵伦迟疑道:“朱帅多半不允。” “哼!”梁汉颙勃然变色,怒道:“朱瑄无耻,邵使君可能想想办法?” 邵伦更迟疑了。 “有些富贵,就得冒险。”梁汉颙突地一笑,循循善诱道:“太平功劳谁不会?若想当夏王义子,录入宗谱,邵使君不想想办法?” “梁将军可有方略?”邵伦问道。 “敢问邵使君,与全忠修好,镇内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吧?”梁汉颙反问道。 “当然,要不然也不会暗中遣使了。”邵伦若有所悟,脸色有些挣扎。 “和我想的差不多。”梁汉颙笑了笑,道:“全忠前后杀伤数万郓镇子弟,这笔账岂能说不算就不算了?是何道理?朱瑄对邵使君还是信任的,此中或有机会。” 邵伦久久不语。帐中烛火明灭不定,照得他的脸格外狰狞、阴森。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良久之后,邵伦叹道:“没那么简单,得等机会。” “邵使君有这份心就好。大事若成,妇公听了,定然大悦。”梁汉颙笑道。 邵伦勉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