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眸光如一汪秋水。
正迎上楚清歌怔怔的视线,便将这两道视线裹挟在自己的静水之中。
裴景安弯了弯唇角,笑意不再凛然。
合欢花一样的睫毛垂下来,眨了一下,再抬起时,颜色浅淡的薄唇轻轻动了动,“结束了,回去了。”
楚清歌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东西,“……哦。”
相比她的慌张,孙连那边显得更加有条不紊些。
法警上前打开了孙连证人席上的锁,大概是不太习惯,但还是僵硬地抬了抬手臂,给孙连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大概是法警能在一个孩子面前,给一个父亲留的,最后的尊严。
孙连走下了证人席。
后背已经被冷汗濡湿了,被法庭的空调一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可他不自然地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肩膀,努力挺直了被生活压弯的脊梁,干枯的手用力地抚了抚自己身上几块钱一件从路边摊上还价买来的老头衫,直到他能看见的地方没有一丝褶皱。
然后在法警的陪同下,昂首挺胸地从自己女儿面前走了过去。
就像她的父亲是一个协助破案的英雄。
赵光面如死灰的摊在被告席的椅子上,望向孙连背影的目光像是嘶嘶吐信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