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头做什么,她又不知道。”
“……”
“哄老人开心嘛,你得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不能哄一辈子,最起码先把这段时间哄过去再说。”老医生在医院这么多年,也算是看惯了人情冷暖,知道跟人相处的时候怎么避其锋芒。
裴景安不是个会跟人虚与委蛇的性子,却也知道老医生说得有道理。
他望了一眼半掩的病房门,母亲还在沉睡,护工躺在另一张小床上,床头海蓝色的小夜灯安静地亮着。
已是凌晨三点。
裴景安驱车回了家。
家里的灯没开,裴景安习惯性想去拍客厅的主灯。
好在客厅的窗帘换成了纱帘,淡淡月华从通透的落地窗洒落进来,笼住蜷在沙发上的乖顺的人影。
要去开灯的手停在半空。
裴景安悄声换了鞋,外套脱下,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随后在衣架旁站了一会,凝视着沙发上的人影。
不可否认,他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楚清歌在给他打过电话后,就会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地离开。所以哪怕已经是后半夜,哪怕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需要好好休息。
他还是赶回来了。
面上无动于衷,只有马路监控里飞驰的跑车轨迹,透露出一丝他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