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她下巴的手指冷得如同九天寒玉雕成,楚清歌怀疑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否则怎么会在裴景安这样高傲的人口中,听到这么脆弱到有些颤抖的语句。
“对不起……景安,”她轻轻挪开他的手指,垂落的眼帘遮住了情绪,“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她太累了。
就像流浪了很久的狗,在一个人拿着火腿肠的引诱下,一步一步接近那个人。
满心以为能得到那根火腿肠的时候,却被那人抓起来架在火堆上,要将她烤熟了吃肉。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陌生男人身上的膻味,楚清歌恶心得想吐。
裴景安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节上还搭着两缕发丝。一贯柔顺的长发,在混乱中打了结。
昭示着在他进屋之前,两人的纠缠有多激烈……
裴景安怔怔收回手。
“好……好。”他站直了身子,说不上是决绝还是自嘲,“楚清歌……”
眼前人的名字磨碎在齿间,裴景安终究还是没有接着说什么。
迈巴赫飞驰在城市的快速通道上,宛如一颗即将陨落的流星。
到了后半夜,那家名叫“烛影”的酒吧,才正式开始了大都市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我去,景安你不是吧?”老友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向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裴景安,发丝几分散乱,有几缕遮在额前。领带扯开了一半,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半敞着紧实的胸膛。
外套扔在一边,连袖箍也摘了,袖子卷到小臂中间的位置,露出手臂肌肉的流畅曲线。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说不上“淫靡”,甚至还有点性感。
可加上他身边的那些,可就是另一番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