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招她,她先前也不会后脖颈全是汗。 这事儿不能细问,问多了,刚那一会儿就白休息了。 徐简干脆与她说正事:“岳大夫治伤,我感觉是可以,也就这几天看着厉害些,过一阵慢慢就缓过来了。” 林云嫣听了,又问:“你原也没打算好好治,现在看来,倒是比我想的要配合。” “不是没打算好好治,”徐简道,“再怎么治,也不可能跟没伤时候一样,这一点,我清楚、大夫清楚,你心里也清楚。 原想着,既差距不大,也不用特特折腾,万一折腾错了方向,那就更麻烦了。 但现在看来,还算行。” 林云嫣低低应了声。 她知道徐简说得“行”是什么,是千步廊、是御书房。 当初伤的时候,具体经过缘由都压下去了,传言不少,却也没个准信。 现在治伤,再一次把旧事搬出来,虽然各处依旧雾里看花,但挑了明灯的人心里都有数。 灯照着,挥动着,雾也就慢慢散开些。 这也是林云嫣今日来辅国公府的理由,罪受了,好处总得收到。 道理归道理,林云嫣也是打心眼里担心徐简的伤。 “痛成这样,真的不碍事?”说着,她转头看向屋门方向。 知道外头有参辰守着,但林云嫣还是放低了声音,甚至更靠近了榻子一些:“虽说久病成医,但总共不是大夫。你确定这么治可行?” 人的感觉,很多时候其实是靠不住的。 从前徐简的伤情恶化时,他们也找了很多大夫,亦有感觉治疗有效的时候。 可兴许就是那种“有效”骗了徐简,等身体意识到无效、甚至更糟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呢? 徐简看了眼右腿,想了想,道:“先前也没骗你,就是看着凶,其实真的还好。岳大夫、或者说章大夫,我想试一试。” 既说到了这儿,徐简少不得与林云嫣说一下与章大夫的沟通。 他的来由,晋王府那儿的状况,各种猜测与推断。 林云嫣仔细听了,又与他说了些自己的看法。 说着说着,心里起起伏伏的,五味杂陈。 她知道徐简艰难,治伤这个决定,对徐简来说格外艰难。 徐简之前跟她说过,他对腿伤适应了,甭管是不是用来宽慰她的话,但开始治就是一场赌。 赌赢了也就是恢复一些,赌输了,他又得落到坐轮椅的地步。 这个决心真不容易下。 可都豁出去了,收获少了,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这么想着,林云嫣便问:“圣上那儿,你想再煽风点火?” “离九月不远了。”徐简道。 他说得简单,意思也很明确。 九月下旬,先皇后夏氏的忌日,谁都知道,在那之前,李邵一准能从东宫走出来。 “我之前去看过他,”徐简斟酌着,道,“他憋着一股气,但他还没那么疯。” 李邵那人,还需要一点刺激。 林云嫣微微颔首。 没那么疯,是因为有恃无恐。 堂堂太子禁足,确实不是体面事,但李邵这一回丢人丢大了,禁足反而比面对陈米胡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好一些。 圣上是罚了他,但没罚到伤筋动骨上。 等解了禁足,除了安逸伯这样耿直的脾气,也没其他勋贵或者御史随随便便把破事翻出来、当朝对着李邵一通骂。 除非李邵再犯个大事,才会新账旧账一起拉出来。 这一点,圣上知道,李邵自己更知道。 尤其是“忌日”摆在跟前,他太清楚自己禁足的时间了。 知道,就不会怕。 不怕,又怎么会疯? 除非他出不来,他不能在先皇后忌日之前解了禁足,那才是冷冬里的一桶冰水,能让李邵发懵。 徐简是想利用他的腿伤,但仅仅是他还不够,这才需要林云嫣来探望。 探望过后,她的想法也无法直接进御书房,少不得要从慈宁宫里转一道。 她得去哭。 她不怕哭,但她担心皇太后。 她可以拿着娘娘的鸡毛当令箭,但她舍不得往娘娘的心窝里捅刀子。 徐简岂会不知道林云嫣的顾虑? 可这事儿劝不得,饶是他能说出一万种道理,也只不过是“高高在上”而已。 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