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步廊里竟然还有这等不会察言观色的? 虽然大伙儿心里都很好奇,都记着那句话,但那是大庭广众、喜事迎头之下能说的? 都得躲到一旁去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 “我就说呢,安逸伯看着身强体壮的,前几天下朝怎么就擦鼻子,之后看着也没有受寒,原来如此。” “也对,有些话伯爷不爱听,可不就得擤鼻子嘛。” “哎呀,看了这么久了,赶紧都回去干活了,不然谁挨了上峰的批,我们可不管。” 有人招呼着散了,也就渐渐各自回衙门去了。 只是那上下翻滚的心,还回不到政务上,与相熟的好友凑在一块,低声交流。 “兄弟两个都看上同一人?” “国公爷议亲,刘大人当真一点都不知情?我看未必。” “郡主的大事,皇太后不犹豫考量个一季两季的,哪会点头?我看呐,应是早就提过,只是没有敲定。” “结果传到了刘大人耳朵里,故意想截胡?” “不一定有胆量截胡,但时不时提两句,就够叫人不舒坦的了。” “到底也是亲生的,刘大人不至于吧……” “那你说圣上为何没有让刘大人操办,反而让安逸伯来?你真信刚才说的那些找补话啊?” “哎,反正那刘公子与云阳伯府的姑娘过了小定,辅国公与郡主又得了赐婚,谁也不碍着谁了。” 水中看月,雾里看花,对不对的、他们也不知道,但不得不说,这热闹真够劲儿。 不枉溜出去看了。 鸿胪寺里,刘靖的神色凝重了。 消息初入耳,他就怀疑极了,安逸伯真能替他孙儿从御书房留来那等大体面? 一瞬之后,那个先前几次浮上心头、又几次被他摒弃的想法又泛了上来。 直到他听说,队伍向西拐了。 手上一松,刘靖没有控住笔,笔尖深深压在了纸面上,印出了浓黑的一圈墨。 他急着提笔,那张纸也已经废了。 见状,刘靖干脆放下笔,起身往外走。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都是极其不好的预感。 辅国公府就在城西。 难道真指到徐简头上去了? 先前那些“巧合”,莫不是真叫他猜中了? 见有几位官员凑在一块说话,刘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平和些,不要透出不该有的情绪来:“几位在聊什么?” 闻声,那几人倏地站直,纷纷转头看过来。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刘靖会出来,一时间面面相觑。 他们在聊辅国公。 他们在聊,等下中午休息见到刘大人,到底要不要道喜。 可还没有到中午,也没有聊出结果,刘大人就已经站在跟前了。 这、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