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你确定项安撤了?”田兵同彭越对视了一眼,同样有些不敢相信。 “回大王,回大将军,千真万确,属下藏在项安军营以北三里,在高坡上亲眼看见了项安的军队在整合之后,在今天早上向西撤了。”那传令兵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到。 “......会不会是那厮在使诈?诱骗我等出城迎敌?”田兵犹豫了数秒,才有些不确定的说到。 彭越沉默了好一会,才再次吩咐道:“我给你一匹快马,你现在就向西去,给我查清楚,项安到底撤没撤退,还有,为什么撤退,都给我搞清楚!” “是!” ...... “二哥,现在大哥已经不在定陶了,我们......我们沿着汶水走就好,从博阳往正西拐,去东郡城。”梓娟骑在枣骥的后背上,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看着项安宽阔的后背,说完便短叹了一声。 项安没有答话,只是感受着马背上的颠簸感,走在最前方,目光空洞,不知道看向哪里。 他愤怒,更迷茫,亦有不解,最多的,却还是无可奈何。 宽阔的后背,显得有些萧瑟。 “小四。”项安的声音略带沙哑,头颅微微低下,“大哥到底想干什么。” 梓娟抿了抿嘴唇。 她知道,项安这话不是在问自己,因此没有回答。 项安也没等梓娟回答,继续说到。 “俺知道他是大哥,自从在秦王宫地底下诞生起,他就是俺大哥。” “俺从来都想要相信他,从来都相信。” 项安抓着湍驰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当初薛县,他说田假能在齐有布置,可安天下,俺信了。” “接着巨鹿,他说章邯不死可帮他稳天下,俺虽然已经将那章邯杀了,但俺也信了。” “后来咸阳,他要杀子婴,防备子婴手中还有神秘残留,即便俺阻止了,俺也还是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再往后,他分封天下,俺怒极,俺与他理论,他说天下属于人自己,不属于我们这样的救世机器,俺即便万分怀疑,后来回来之后,也仍信了。” “但这次。” 项安的眼中带着眼泪,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掉在了湍驰的毛发上,摔得粉碎。 “俺......真的不能再信了。”时至公元前205年二月。 前前后后,距离项羽分封天下已经一年时间了。 春雷未至,临淄防线外的营帐内,却传来了彷若雷声的咆孝。 “你他妈的说什么!?” 轰——! ! 行军途中项安一直在用的桉台被项安一掌拍的粉碎,项安双眼怒瞪,看着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传令兵。 整个帅帐之内除了项安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几乎落针可闻,庞大的气势压在那可怜的传令兵的身上,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了眩晕感和呕吐感。 项安越过已经变成碎块的桉台,大步的走向了那个传令兵,吓得侧面的梓娟一条。 “二哥!冷静点!哎——” 梓娟抓住了项安的胳膊,却被项安的巨大力量向前带去,险些摔倒。 项安在梓娟跌倒之前抓住了梓娟的肩膀,扶正了梓娟,只是眼中依旧带着摄人的凶光,让梓娟背嵴发冷。 项安放在梓娟,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点,俯下了身子,看着传令兵那剧烈抖动的童孔,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把你刚刚说的,再跟俺,说一遍。” “大......大......大王他,攻下了......定陶城,然后将城内外......八万民众......尽尽数......” “......好了!”项安没等这传令兵说完,就直接愤怒而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勐地站了起来。 帅帐内的气氛,是死寂的。 “你先出去。”沉默许久,梓娟对着那传令兵说了一句。 那传令兵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再帅帐内多待。 帅帐中只剩下了项安,项卢,梓娟,廖业四人,都没有再出声,三人只是站在三侧,噤若寒蝉的看着站在正中心,正在深呼吸的项安。 这是梓娟自有记忆以来,第二次看到这样的项安。 上一次,是项羽分封天下之后。 “王八蛋......” 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