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东海林夕子说。 “不,你去。”久部六郎说。 “不不不,果然还是你去吧,年轻人和年轻人更容易玩到一起。”东海林夕子暗暗瞪了他一眼。 “不不不不不,绝对是女性跟女性更能共情一点,我真的不擅长这种事。”久部六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才是真的超不擅长——” “好了。”三澄美琴叹了口气。 她放下咖啡杯,分别看了身旁的两人一眼:“还是我去吧。” 东海林夕子和久部六郎用目送勇士的崇敬目光看着她站起来往前走去。 半晌,东海林夕子说:“我感觉她刚刚看我的时候心里在说’这个废柴’。” 久部六郎点头:“我感觉她看我的时候也是。” . 灰原哀正侧头趴在桌子前小憩,她褐色的短发垂在额前,半遮住眼睫。 但她其实没有闭上眼,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手肘边那杯冒着一缕烟的咖啡杯。 三澄美琴静悄悄地在她身边坐下。属于她的咖啡杯轻触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灰原哀眨了下眼。她抬起头来。 “小哀,”女法医温和地看着她,“你心情不好吗?” “……” 灰原哀平静地和她对视了几秒。 半晌她又躺了回去。 “没有。”她小声说。 ……不,这怎么看都不像心情好的样子吧。 三澄美琴试探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女孩的肩。她停顿了几秒,确认褐发女孩并无排斥之意,这才安抚性地拍了拍。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讲,”她回头看了不远处正在用肢体语言疯狂加油打气的两位同事一眼,微妙地停顿了一秒才继续,“和我们任何一个人讲,大家都会认真听你说的。烦恼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有时候一定要说出来才能解决哦。” 过了一会儿,灰原哀再次抬起头。 “真的吗?”她盯着女法医的眼睛,“我的经验是,很多时候即使把内心想法说出来也不会得到解决,甚至还可能致我于更不利的境地。” “…...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向你保证,至少在UDI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三澄美琴认真地看着她。 她说完便收回手,端起咖啡杯,轻轻地和灰原哀的杯子碰了一下。 “我们现在是碰过杯的人了,你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听的。” 灰原哀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这是大人的酒桌文化吗?” “这是社畜的加班文化啦。”三澄美琴笑着说。 灰原哀微微侧着脸,用往常那种有些防备、又好像在小心翼翼地渴望着什么的眼神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 “好吧,我告诉你。” “你说吧,我在听。”三澄美琴深吸一口气,明显做足了准备。 自从上次这位褐色头发的小姑娘来过UDI一次后,她好像就成为了这里的半常驻人员,所长甚至专门以法医分析室的名义给她批了一间实验室,灰原哀有时候会来这里捣鼓些研究。 三澄美琴知道,这是因为UDI有一些女孩自己家里没有的实验仪器。 她每次来也很低调,经常招呼都不打就在实验室泡一天,走的时候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过,即使是同事互相处久了也会有一定感情,更何况这个聪明的女孩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性格非常早熟,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不,接近她,看看她会不会作出更像小孩子的反应。 久而久之大家的那份好奇便转换成照顾欲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灰原哀突然变得消沉时,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灰原哀双手撑在桌上,微低着头,摆出一个碇司令的姿势。 “下个月有一场BIG大阪队与东京SPIRITS队对决的比赛,比护隆佑会出场。就在东京。” “……诶?” “开票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我定了十个闹钟,升级了宽带,提前准备好了钱和电脑,并且清退了所有闲杂人等。”灰原哀沉沉道,“但是,没有抢到。” 她又趴了回去:“看不到那场比赛的话,我的人生都失去希望了。” 三澄美琴:“……” 寂静,寂静是今日的U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