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切蛋糕,她最后切出来的成果意料之内的看起来不咋滴。 有几块蛋糕的奶油歪歪斜斜的,还有几块上面的水果已经跟糕体完全分离,被扎克利挨个拿着牙签拎回各个盘子上。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了。因为五分钟后,最乱七八糟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扎克利·宫崎大概要么从小在外国长大,要么被美式校园文化熏陶得太深,拿到自己那块蛋糕的第一反应不是抄起叉子大快朵颐,而是抓了一手奶油就向灰原哀伸出魔爪。 灰原哀脑袋上本来就还残留着没清理干净的亮片和彩带,被奶油一抹,整个人顿时变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花猫,长了白胡须的那种。 混血少年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还嚷嚷着“虽然你比我大但是没办法你现在是小孩所以你逃不掉的”,气得灰原哀抄起叉子就往他头上扔。 一块蛋糕最终引发了一场斗殴,其中扎克利·宫崎单方面挨打,灰原哀单方面追杀,等到两个人被宫野明美一边一个拎着衣领大声要求着把桌子收拾干净时,灰原哀才愣愣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在干些什么傻事。 她的视线向右看去,星野真弓和松田阵平早在他们俩闹起来的时候就躲到阳台上去了,现在正隔着阳台玻璃门抽烟,一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恶劣的大人。迟早抽出肺癌! 对上灰原哀的视线,星野真弓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没等她的嘴角提到对应位置,女孩已经恶狠狠地把视线移开了。 她呆了半晌,有些委屈地转头问松田阵平:“你说她是不是有点怕我?” “全东京都的小学生都怕你。”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 他又戴上了那副标配墨镜,乌黑的眼睫半阖着隐藏在镜片后。 星野真弓一抽嘴角:“毒舌的家伙。” “没你毒舌,安慰人只会讲烂话的家伙。”松田阵平反唇相讥。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拌了几句嘴,终于讲起正事。 “你今天其实主要是来见我的吧。”松田阵平将烟蒂碾灭在阳台上的烟灰缸里。 他们倚靠着的地方确实是阳台,但对着外面的百叶窗是合上的,根本看不见外面的天空。 自从宫崎家搬进来之后,这种能够看到里面住户的窗始终没有被打开过,即使早就排查过附近没有合适的狙击点,星野真弓也谨慎地不允许出现一丁点泄漏住户信息的可能。 她没有正面反驳松田阵平的话,嘟囔了一句“志保的心理健康测评也很重要”,抬手把写在手机备忘录里的东西给他看。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皱眉:“他让你不要告诉别人,你转头就告诉我?” 星野真弓把备忘录里她默写下来的那封邮件内容删掉,一撩眼皮:“你又不是别人,如果你都不值得信任了,那我还是跟他手拉手跳河比较痛快。” 她忽然严肃起来:“我需要你去帮我办件事,这件事我只信任你。” ...... 被宫野明美压着打扫完了桌面,灰原哀洗了把脸,又仔细整理了一下头发,才终于得空端着咖啡杯和姐姐窝在客厅沙发聊起天。 姐妹俩没有特意避开扎克利·宫崎,后者现在和宫野明美有法律意义上的姐弟关系,经过三个月的相处,明美也早就把他当成另一个天才弟弟看待,只不过这个弟弟着实有些调皮。 网瘾少年正沉迷于摆弄他的电脑,估计啥也没听进去。 灰原哀有些怀疑他正无视星野真弓的话继续兴致勃勃地给他的物理学教授制造电脑病毒,不过少年黑客大闹东京大学着实不关她的事,她好整以暇地收回视线假装不知道。 这时候阳台门被拉开了。扎克利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猛地关上电脑,动静闹得从阳台走出来的星野真弓狐疑地看了一眼客厅。 她似乎懒得纠结,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告辞离开公寓。 倒是从她后面走出来的松田阵平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默默走进厨房里帮忙洗碗去了。宫野明美吓得立刻跳起来,紧跟着也冲进厨房里尽待客之仪。 灰原哀坐在原地看着姐姐和那个戴墨镜的警官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那个松田警官居然是会自己做饭洗碗的居家类型,饭做得还挺好吃的。 那条秋刀鱼没有熟悉的味道,应该不是她姐姐的手笔,那么就肯定是他做的了。 这人明明长着一张混□□也不突兀的恶人脸,说话做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