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过很多次,已经毛边了。 她有些慌乱地把纸条展开:“有人跟我说,如果找不到那名警官的话,就把这串数字报出来——” 她紧接着开始念诵,连带着引导员小姐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她没能念完。 几乎是念到一半,引导员小姐就迅速反应过来,她抬手在内部电话上按了几个键,然后示意女人噤声。 女人疑惑地看着她,引导员小姐却没工夫安抚。 “这里是引导台的前野,是,是,我这里有一位——”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她一愣。 “会有人来接是吗?好的,好,我明白了,是,您辛苦了。” 她放下电话对女人安抚一笑:“麻烦您稍等一下。” 随后就像是躲避瘟神一样,低下头不敢再和女人有眼神接触。 女人有些懵,不过很快她就没工夫思考这些了。 几乎没到一分钟,离她们最近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一个穿黑西装的年轻男人走出来。 他头发有些微卷,戴着墨镜,和女人一样,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标识。 他对女人点点头,然后对一旁的引导员小姐说:“明天找警备局签个保密协议。” 引导员小姐赶紧点头。 这位警官也没多待,他看了一眼来访的女人就转身向电梯走去,女人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跟上。 电梯门合上还没几秒,就又矜矜业业地工作起来。 引导员小姐有些紧张地坐在原地,直到好一会儿后,大厅那座古董钟开始沉闷地敲击起来,她这才被唤回神智。 终于到凌晨12点了。 她可以下班了。 她一边慢吞吞地站起来收拾东西,一边不由得回忆起那个即使在警察厅内部也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的传说。 据说警察厅有一个“不存在的组织”,虽然明面上隶属警察厅,但却直接对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内阁负责,其他任何人、即使是警视总监也无权插手他们的工作。 这个部门的成员都是保密人物,也许平时大街上和你擦肩而过的某个普通人就是其中之一。 警察厅大楼每天有很多人出入,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秘密特工”,所以这一直被当成一个传说。 但引导员小姐一直隐约觉得那个不存在的组织可能真的存在。 她入职第一天就被要求背诵过一个内部通讯代码,就是她刚刚按下的几个数字,也是来访女人无知无觉念出来的那一段。 告诉她这串数字的前辈说,如果有一天需要用上这串代码,事后必须做到忘掉与之相关的一切。 十分钟后,她和来交接的另一名引导员小姐告别,拎着手提包走出警察厅大楼时,手指依然在微微颤抖。 目送那个卷毛警官和来访女人离去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公务员生涯中唯一一次与某个潜在的国安机密擦肩而过的机会。 大学毕业时准备公务员考试的激动似乎又涌上了心头。 她有些恍惚地回忆起自己的初衷,她考公务员并不是为了找一个稳定饭碗、也不是为了获得看起来不错的社会地位。 最初的最初,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的梦想曾经是成为一名默默守护人民安定的警察。 即使警视厅经常为社会所诟病,即使公安一向在警察里也是名声最差的群体,她依旧相信事在人为。 也许我能改变它。 也许他们正需要谁为此拼尽全力。 虽然最终因为体测被涮了下来,这个有些中二的梦想在经历多年文职工作锉磨后,也已经被她抛之脑后。 但是今天晚上—— 她又回忆了一遍自己与那个女人短暂相处的五分钟,确认没有任何疏漏。 至少今天晚上,她有在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 电梯转眼上了23楼。 随着“叮”的一声,铺着商务地毯的通道展开在门后。 四周静悄悄的。 “宫野明美小姐吗?” 来访女人一愣,这才发现走廊墙壁上靠着一个穿长风衣的女人,算不上亮堂的灯光洒在她眉间,她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似乎专门在等他们上来。 “是,我是宫野明美。”她低声道。 “跟我来吧。”女人直起身,又和卷毛警官对视了一眼。 卷毛警官似乎知道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