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刚刚吃了点东西,明明已见血色,这么一会儿功夫,怎的又一夜回到解放前,难道自己吓到她了? 真是该死! 卓凌初忍住想要扇自己巴掌的冲动,快步冲到暮筠面前,俯下身来用滚烫的手心捧住暮筠的小脸,急切地问道:“筠儿,哪不舒服?” 暮筠眼睫微颤,樱唇微微轻启,在卓凌初殷切的注视下,暮筠抿了抿唇,似是在做了很大心理建设般,从嗓子里挤出了糯糯的四个字。 “来癸水了。” 这下换卓凌初呆住了,一瞬间他又变回了小结巴。 “那、那、那怎么办?” 暮筠真不知道自己这癸水到底是什么做的,天生与她作对,早不来晚不来,每次偏偏在她和卓凌初独处时来,真嫌自己在他面前不够丢人?平日里苦心经营的完美形象,都被这该死的癸水给破坏了! 暮筠更恼的是,就算是悲惨的上一世,她每次来癸水,起码身边都有侍女伺候着,无论是使用的月事带,还是缓解不适的红糖水,她都没有忧心过,可这次完全不一样,身边没有侍女不说,还有个比她更手足无措的大男人看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 暮筠身侧的双手无措地捏着衣角,“我、我需要月事带,还要新裤子。” 卓凌初见瞬间变成木头人的暮筠终于有了回应,立刻有了精神。 “月事带和新衣服是吧?我出去买!”卓凌初火急火燎地冲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一双漆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月事带去哪买?” 暮筠不知他为何突然精神头如此之足,来不及诧异,下意识回了他的话,“我不知道。” 卓凌初额角抽了抽,也对,她来了在纳凉节才第一次来癸水,身边一直有人侍候,哪会操心这些。 卓凌初回了暮筠一个安心的眼神,“筠儿先躺回床榻耐心等待,我速速就回。” 暮筠觉得,卓凌初此刻应该有的,应是一种英勇就义的神情,而不是现在这般兴致勃发。 让他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不是应该很为难吗? 暮筠可不知,卓凌初此刻的心情好极了,筠儿需要他了!能参与到筠儿的日常,他这辈子圆满了! 望着卓凌初火急火燎的背影,暮筠这才发现他的裤腿和袖口似是短了一大截,她知他向来爱洁,勤换衣物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怎会穿如此不合身的衣服? 可能是镇子上的成衣店号码不全,这不,她这一身衣服,也比她平时穿的宽松不少呢。 暮筠安心躺回床榻,褪下了外衣,将被子垫到身下,战战兢兢的平躺着一动不敢动,生怕将脏污弄得哪都是,仅剩的薄薄的脸面更加荡然无存,心里祈祷着卓凌初一定要顺利拿到月事带赶快回房,要不然,以她最近气血充足的洪荒之力,整个床榻不久后都会遭殃。 在忐忑的心情中,不知过了多久,暮筠在癸水带来的疲惫中都快要睡着了,当她听见“吱呀”一声响,顷刻间睁开了双眼,将头扭向木门方向。 只见卓凌初先是探进了半张身子,见暮筠衣冠整齐躺在床榻,便大步迈了进来,先把手中的包裹放到进门处的四方高脚桌,然后转身接过身后店伙计举着的托盘,用眼神示意店伙计非礼勿视赶紧忙自己的事,抬脚一踢,木门被他关得严严实实。 门外的店伙计在转身的瞬间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 我滴个老天爷,这上京城里来的贵人都这么会玩吗?礼义廉耻、男尊女卑都不讲的?这世上竟还有大男人帮女子买那等肮脏之物?这脸面是要还是不要? 这事要是发生在他们村,那男人绝对会被大家伙戳着脊梁骨唾骂一番,口水都能把他给淹死。 啧啧啧,他真是看人看走眼了,还以为那男人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权势贵人,长相如此丰神俊朗,没想到是干伺候人活计的,难不成,那男人是个阉人?怪不得白白净净,啧啧,这两日他真是长见识哩! 屋内,卓凌初快步走到暮筠床边,打开了他视为珍宝的包裹,满脸洋溢着灿然的笑,向暮筠展示自己在成衣店包圆了的各种花色的月事带。 “这东西可让我一顿好找,我问了客栈老板娘,老板娘说她们用的月事带大多数都是自己缝制的,她也不知道外头啥地方有的卖,还好成衣店老板也在旁边,他说他们店铺有时剩的零碎布料,会被店里绣娘缝制成零碎小东西,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是被我搜罗出来了一些。” 暮筠被卓凌初那满口的“月事带”搞得满头大汗,心想他们的西昌国,难道民风如此开放彪悍?女子闺房私密之物,竟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 西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