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凝心提出了自己疑问,“他现在在国子监进学,有资格参加明年官学校验,以他之才,定能拔得头筹,到时陛下肯定会对他赏赐封官,他为何不走捷径,偏偏要参加那么难以出头的春闱呢?” 没等暮筠张嘴,刘白芷就已经替她回答:“凝心,你也说了那是捷径,以他的自尊心,那样的立业方式,是万万不允许的。更何况......”刘白芷抬头看向暮筠。 暮筠接过刘白芷的话,“以父皇对我的看重,秦溪一旦在官学校验出了风头,父皇定会对他大加封赏。他怕别人说他是因为我,才会在父皇面前平步青云,当然,他更怕我因此被人说闲话,以他哥哥护妹妹的心,他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高凝心“哇”了一声,“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秦溪在我心里的形象突然变高大了!” 刘白芷立刻回了高凝心一记“别惦记我男人”的眼神,“他又懒又抠,可别被他的表象骗了!” 高凝心斜了刘白芷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想多了”。 暮筠被眼前这两人的眼神打仗都逗得差点儿笑出声来,她轻咳一声,继续道:“和你说这么多呢,不是替我二哥辩解,而是怕你们因为现阶段的分歧而心生芥蒂,好姻缘就此错过,我这个做妹妹的作为旁观者,实在不忍心。” 刘白芷刚要说“不会”,就见暮筠朝她眨眨眼,“你放心,最近我会敲打他的,你只要坚守心中信念,乖乖在家等着就行。” 刘白芷一开始还不太明白暮筠所说究竟何意,低头细细思忖片刻后,她倏地抬起头来,“云岚,你是要他......” 暮筠安抚地捏捏刘白芷的手,郑重点了点头。 “唰”地一下,两团红晕绽放在刘白芷的脸颊,然后蔓延至耳根,最后钻进她的心。 高凝心莫名觉得现在的暮筠,头上仿佛戴上了红娘的光环,此刻的她特别想卸下心防,求暮筠也替她解解惑。 可老天爷没给她机会,因为下一个来公主府拜访的人来了。 “呀,你们都在呢。”已经在外间褪去大氅的高凝心将手炉放到门口的方桌上,扭头吩咐自己的丫鬟,“你们都退下吧。” “是,郡主。” 屋内围聚在床榻的三人热情呼唤,“雅淳好久不见,快来坐。” 陆雅淳见暮筠将腿往里收了收,便颠颠儿地快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转头看向暮筠,“怎么了云岚,来癸水?” 暮筠回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雅淳最近忙什么呢,秋猎以来就鲜少见你,连弘学馆都不去了?” 陆雅淳也回了暮筠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情殇、离殇,她这段日子过得太艰难了。 心情不好,她就想喝酒,一喝酒,她就耍酒疯闹脾气,一耍酒疯,她就控制不住去惹事,乐如长公主怕她惹事,把府中所有的酒都锁了起来,喝不到酒,陆雅淳就将永安侯府闹得鸡飞狗跳,乐如长公主一气之下就关了她禁闭整整一个月。 有的人呐,就是关了禁闭后重见天日,行为会比之前更加夸张,就比如说大皇子暮弘瀚。 还有的人呐,能在禁闭期间自我更新升级,满血复活后就跟换了个人一般,陆雅淳就是后者。 “这段日子,我想通了,我陆雅淳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外头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我可是永安侯府雅淳郡主,以后身边还缺得了男人?大不了养几个面首玩玩嘛!” 陆雅淳鼻音轻哼,神情倨傲,那表情,好似坐拥天下男人的女帝一般。 屋内的其他三人在听到陆雅淳这番无谓的言论后先是呆愣一瞬,随即齐刷刷鼓起掌来,“雅淳说得对,雅淳说得妙,雅淳的想法呱呱叫!” 陆雅淳唇角微勾,下巴一扬,接受了小姐妹们的夸捧。 其实她才一出府就来公主府是有原因的,大哥陆越泽来信,要她多关注云岚身边那个暗卫,暗里多探探那人的底,虽然大哥没有向她解释原因,但她也能想得明白,那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怪异,说不定还会和北相国有关。 不过她一个闺阁女子,按理说不要涉足那么多阴谋诡计之事,不过她可是出身将门,父亲和亲哥又远在北地,她若是提前嗅到了一丝异常,说不定还能对永安侯府有所示警,提前让父亲大哥做出应对之策。 如果她察觉到云岚也身处险地,她虽做不了太多,起码也可以拉云岚一把,要她不至于陷得那么深。 不过,她要如何探那人的底呢?是不是应该先问问那人姓甚名谁,家从何处? 不对不对,她这么问,岂不是又让云岚察觉到自己对那人有兴趣? 正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