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连平民老百姓都知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家难治,何以治国?平仁帝乃明君也! 不愧是早年游历过民间,体验过人间疾苦的好皇帝! 君无戏言,圣口一开,文武百官只好谢主隆恩。 除了曹公公,谁都看不到,年轻的帝王在下朝之后,那满面的笑意如同沐了春风般和煦洋溢。他正想压一压萧家的风头,打压萧家的契机就来了,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借此,也可以打击那些仗着家世身份,在上京城横行霸道的世家子弟,别一别他们妄图凌压于百姓的苗头! 那棵只剩残枝败叶的丁香树,不就是现在的萧家吗?盛极必衰,盈满则亏,可惜萧江不明白这个道理。 平仁帝对程太尉道:“掌管京郊演武场的程大公子既是苦主,萧家老三之案又触及军务,由哪断案,由太尉决定吧,此等小事不必过问朕,只管秉公判案就是。” 程光赫笑道:“臣知晓了。” 曹公公一见程光赫的茶杯空了,立刻为他斟满茶水。 见程光赫依旧悠然自若地细细品茶,平仁帝瞥了曹公公一眼后,对程光赫道:“程太尉还有事?” 曹公公后知后觉,微微欠着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程光赫不急不缓道:“犬子程致年已既冠,但其亲事着实令老臣头痛啊!” 平仁帝不解地“噢”了一声,看似颇有兴趣地追问道:“程将军年少有为,风华英姿,亲事何以难寻?” 一听此话,程光赫那略显老态的脸立刻做出了一副赧然的表情,平仁帝赶紧扭过头去,实在没眼看。 “犬子恐怕心有所属,年初之时,犬子曾应帖参加长公主的诗会,有幸与芊柔公主对诗一首,此后便......” 平仁帝指着程光赫道:“原来爱卿想与朕做亲家!” 程光赫低头抿了口茶,笑了笑,“老臣深有此意。”半晌,他没有听见平仁帝的回答,正当他心中忐忑,只听见平仁帝说了一句令他大跌眼镜的话。 “爱卿可知,芊柔并不是朕的第一个女儿?” 程光赫讶然。 “芊柔还有个姐姐叫云岚,云岚的婚事尚未有眉目,朕不好枉然答应芊柔的亲事,只不过,程家大公子如此优秀,朕怕错过这村没这店了,如此的话,”平仁帝痛快地拍了下桌子,“后日的宫宴,朕就给芊柔和程大公子赐婚,云岚那边,朕多加补偿就是!” 原本程光赫还诧异平仁帝打哪又来个女儿,没想到话头峰回路转,平仁帝最终还是答应了程致与芊柔的亲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那老臣先替犬子谢陛下恩典!”程光赫退到地上,朝平仁帝跪拜了下去。 “能与程太尉结两姓之好,朕亦是欢喜,爱卿退下吧。” “老臣告退。” 急雨易晴,慢雨不开,说会话的功夫,窗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平仁帝瞄了眼窗外,对曹公公吩咐道:“外头那棵丁香树,铲了吧!” “是!”曹公公挥手让身边小太监做事。他站在原地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奴才有一事不解,陛下为何这么痛快将芊柔赐婚于程将军?” 芊柔公主虽不受平仁帝宠爱,但是在平仁帝膝下,算上新入宫的云岚公主,拢共也就三位公主而已,三两句话就轻易将公主赐婚于臣子,曹公公着实不解。 平仁帝心情好,难得向曹公公多解释了几句,“看不出来吗?程太尉是聪明人呐。” 曹公公更加疑惑了。 “程大公子风头正劲,程太尉主动提出与公主结亲,实则是主动让权。尚了公主,程大公子在官场上再无进一步的可能,程家这叫激流勇退,比萧家聪明多了。” 曹公公恍然大悟,“陛下圣明!” 此刻的平仁帝心情甚好,可他却不知,程家这一招并非是甘愿屈居于人后,而是为了实现那不可言说的狼子野心,看似是放弃远大宏图,实则是在扮猪吃老虎。 萧家虽张狂无度,但却是保皇派中的中流砥,此番萧三公子的丑事在朝堂上被无情地揭露,正是程家对保皇一派徐徐打击的第一步。当然,苍蝇不叮无缝蛋,如今萧家也算是自食恶果,再不暂避锋芒沉寂一番,实在是难以平复帝王之怒。 此时春宁宫的大殿内,满地一片狼藉,一整个屋子都是被砸得稀碎的名贵瓷瓶。 眼瞅着手边再也没有可以发泄的东西,萧皇后拔下鬓发上插的红宝石金钗,用力地朝地上摔了下去。 贴身大宫女玉芝瞬间被吓得脸色苍白,立刻扑在地上将金钗捡起来收好,好在钗子外观没有明显磕碰,“娘娘,这个是皇上御赐之物,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