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身鹅黄迭鳞针宝照大花锦缎裙,头戴累丝翡翠钗,耳挂金丝圈垂珠耳环的姚冬雪气得浑身颤抖,身边的小丫鬟在众人的注视下惊惶无措地替主子拍背顺气。 “姨娘,咱们回去吧?”小丫鬟怯生生地摇晃着姚冬雪的手臂。 “不回!”姚冬雪气得甩开了小丫鬟的手,一股子怨气直冲大脑。去年他们秦家像打发要饭的那般,扔给她五百两银子就让她自生自灭,结果全被赌鬼宋春生拿到赌坊里输光了。当全身上下就剩一条亵裤的宋春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终于认清楚这个男人就是个废物的事实。 都怪她姑母姚氏,狠心将自己扔给这种没出息的狗男人,害她落得一穷二白的境地!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凭着自身姿色,靠着献媚成了县令老头子的小妾,那老头子虽又丑又老但人不坏,不光给了她容身之所,还宠得她能如愿以偿地随意穿金戴银。 今天她本想打扮地光鲜亮丽,到秦家门口招摇一番,哪成想,竟瞧见这么刺激神经的一幕! 那个心黑的野种竟然都能成公主,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啊呸,什么狗屁公主,明明就是外面偷男人偷来的野种!苍天有眼,皇上慧眼识珠,千万别被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贱蹄子给骗了啊!”姚冬雪那锐利的尖嗓在人群中瞬间引起了喧哗,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朝着秦家大门口指指点点。 “何人在此喧闹?” 手持拂尘的曹公公原本只是想出门看下卸车进度,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秦家门外已然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围观群众瞬间禁声,甚至有胆小的都被颇具官家气势的曹公公的一嗓子吓得连热闹都不敢看了,原本咋咋呼呼的人群马上都作鸟兽散。 姚冬雪见乱子没造起来,气急败坏地讥讽道:“一个不中用的男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一群怂货!” 有人不愿意听了,“你不怂,你当面去骂啊?” 姚冬雪火气冲顶,她单手叉腰,另外一只手指着男人的鼻头破口大骂:“我看你就是那野种她爹,麻雀下的崽子还想当凤凰,做梦去吧!” 男人瞬间满脸通红,回指着姚冬雪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闭嘴!”曹公公拂尘一扫,眉头倒竖,他只是下边不中用,又不是耳聋眼瞎,那个妇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如此猖狂。 “把那个烂嘴的妇人给我拿下!” 护卫们持刀上前,仅剩不多的围观群众瞬间一哄而散,一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大刀,原本嚣张跋扈的姚冬雪立刻就蔫了,连忙拉着小丫鬟趁乱跟着其他人一起逃窜,可不知哪个王八羔子在她背后猛地踹了一脚,一个没站稳一下子就摔个狗啃泥。 “姨娘!” 小丫鬟吓得小脸煞白,她还没来得及扶起四肢匍匐在地的姚冬雪,两把交叉的锋利大刀已然架在了姚冬雪的脖子上。 小丫鬟年纪虽小,但心思活络,她见势不妙,赶紧跟着众人们顺势四散,心里想着却是她得赶紧去县衙找县令老爷通风报信。 护卫像拎死狗一样,拖着姚冬雪把她扔到曹公公脚下,此刻的她头发乱糟糟的,钗子歪歪扭扭地挂在发髻上,昂贵的耳环不知何时掉了一个,身后还有个大大的黑脚印,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曹公公半眯着眼,俯视着脚下的泼辣妇人,“你可知,辱骂五品太监,该当何罪?” 姚冬雪“唰”地一下站了起来,麻利地将面前凌乱的头发往后一缕,随即她眉梢微蹙,面色娇羞地低低一笑。 曹公公扯了扯嘴角,这个女人,脸皮够厚! 只见厚脸皮姚冬雪低眉顺眼地朝曹公公福了一礼,齐胸的衣裙瞬间春光乍现,“小女子知错了,本无意冒犯,请大人见谅。” 见眼前人没有动静,姚冬雪微微抬起水汪汪的杏眼,脸颊一侧,露出完美的侧脸,随即又委屈巴巴地捏出袖中的手帕挡在鼻前,抽抽搭搭地带着哭腔说道:“刚刚小女子失心疯,请大人不要和民女一般见识。” 曹公公哑然失语,身体不自觉地后退半步,这又疯又虎又蛮又蠢的女子是个什么奇葩? 见多识广的曹公公怎会被这种奇葩吓到,他立刻厉声道:“冒犯当朝公主,你可知罪!” 一提到“公主”这俩字,姚冬雪立刻又变了脸,“什么狗屁公主,我从她光屁股时就见过她,那个野丫头哪像个公主了?” “你你你......”曹公公被眼前这疯婆娘的惊天言论震撼得不行,“来人,把她拿下!” 这疯婆娘不要命了?冒犯公主,是藐视皇权,其罪当诛! “啪啪啪!” 听到动静想要出来看热闹的暮筠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