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的反应直把传菜的侍女吓到了。 侍女端着油润酱香的冰糖肘子,突然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惠安公主不是知情人,可她又不是傻子。 她震惊的目光在江观潮与云宫主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们……云宫主你……你怀了江盟主的骨肉?难怪江盟主一直把你从千山岛护送回来……原来你们早就……” 苏小小: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他们没有早就,而是生米煮成熟饭不久。 按理没这么快呀…… 苏小小把住了云霜的脉搏。 “撤走。” 上官吹雪对侍女说。 “是,舫主!” 侍女慌忙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冰糖肘子端下去了。 没了油腻的气味,云霜好受多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观潮,对方的眼神和卫小宝见到金子差不多。 她忙道:“我没怀孕!” 苏小小点头:“从脉象上来,娘是肠胃不适,这几日饮食务必清淡,切忌生冷油腻。” 江观潮问道:“多久能把出喜脉?”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一般来说,一月多,如果是聂婆婆与裘前辈的话,或许能早一点。” 江观潮淡道:“所以可能只是你没把出来。” 言外之意:你就是有了本座的骨肉! 云霜捏紧了手指。 惠安公主低声问苏小小:“云宫主怎么会和江盟主在一起?她看上他什么了?” 长了耳朵的江观潮:“……” 上官吹雪温和地交代侍女撤掉了后续所有油腻的菜肴,换上了一桌清淡可口的饭菜。 整个过程里,没有一句尴尬,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八卦,只与云霜闲聊这些年来的经历,偶尔也会照顾苏小小与惠安公主,与两个小辈谈笑风生,既不过分讨好,也不让人感觉疏离客套,所有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苏小小不由地暗暗感慨,这段位,连卫廷和二哥都得甘拜下风啊。 大杀器你输得不冤呐! 晚饭过后,几人留在厢房里看岸边的彩灯与风景。 有小船划着浆过来,卖新鲜的菱角与莲蓬。 上官吹雪亲自去挑了满满两大篮。 当他拎着篮子准备上二楼时,被江观潮堵住了去路。 江观潮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一个消失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本座不觉得是巧合。” 上官吹雪笑了笑:“那么,江盟主觉得会是什么呢?” 江观潮深深地看着他。 上官吹雪往前走了几步,笑容依旧:“江盟主,我可不是姬明楼。” 江观潮感受到了他眼底浓浓的挑衅。 上官吹雪说完便径自朝前走去了。 然而就在他与江观潮擦肩而过的一瞬,江观潮闻到了一股似有还无的奇香。 这是……扶桑巫女的折扇上散发的香气! 他一把扣住上官吹雪的胳膊。 上官吹雪单臂一震,挣脱了江观潮的手。 江观潮一惊,猛地朝他打出一掌。 恰在此刻,云霜与苏小小、惠安公主走出了厢房,来到外头透透气。 上官吹雪眼神一闪,收回了手,硬生生挨了江观潮一掌。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狼狈地倒飞出去,狠狠摔在了甲板上,篮子里的莲蓬与菱角也散落了一地。 苏小小三人立马循声望了过来。 江观潮还想出招,云霜足尖一点,落在了上官吹雪的面前,一掌将江观潮的杀招挡了回去。 “江观潮!” 云霜厉喝。 “表妹……” 上官吹雪神情疼痛地捂住胸口,“住手……江盟主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怀疑我对你心怀不轨,想要试探我而已。” 江观潮怒道:“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云霜冷声道:“我表哥不擅武,你要试探也犯不着下此杀手!再者,你又有什么资格试探我表哥!” 江观潮指着上官吹雪道:“他身上有扶桑巫女的气味,他是扶桑的细作!” 云霜将上官吹雪扶了起来,嘲讽地说道:“扶桑巫女的气味……你对别的女人还真是念念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