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金凤望着空荡荡的庭院,一次次经历失望的心,千疮百孔一般,疼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裘老的神色也一点点变得凝重。 “怎么就离开了呢?” 卫六郎嘀咕,“卫家招呼不周啊?” 作为世子的鬼怖第一反应也是江观潮在卫家住得不自在,所以才离开了。 恰巧此时,卫胥下朝归来。 卫六郎当即严肃说道:“爹,你昨晚是不是去找江盟主干架了?” 卫胥心虚地轻咳了一声,挺直腰杆儿道:“我们那叫切磋,再说了,是他先动手的!” 卫六郎:“所以你就把江盟主打跑了吗?” 卫胥正色道:“我哪儿有!你祖母盯着呢!” 再者,他也明显察觉到江观潮的武功进步了不少,他真想伤他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这家伙最近一直在海上,不是带小宝就是在带小宝的路上,哪儿还有时间习武?他是遇到什么造化了?” 卫胥喃喃自语完,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儿子道,“你说江观潮跑了?” 卫六郎指向干干净净的桌子:“是啊!行李都带走了!” 云霜开了口:“江观潮的离开与卫家无关,他出岛是有任务在身,本就没打算来大周,是小宝离不开他……我也不认识来京城的路,他才送了我们这一趟。” 卫小宝在娘亲身边,就是江观潮离开的最佳时机。 “哦。” 卫六郎释然了。 他看了眼眼眶泛红的聂金凤,安慰道,“婆婆,你先别难过嘛,指不定他不是你儿子呢?” 并没有被安慰到的聂金凤:“……” 苏小小看向云霜:“娘,江盟主可有提过他是要去哪儿的?” 云霜摇头:“没有,杀手盟的船只将我们送到大周边境后便走了,我也不知祁耀一行人去了哪里。” 苏小小又道:“他大概何时走的,娘有察觉吗?” 云霜再次摇头。 鬼怖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分头去找。” 江观潮出了卫家后,一路往北出了京城。 他猜到卫家人可能会找他,特地挑了一匹上等的马,一日已过数镇。 傍晚时分,他寻了一间驿站住下。 正要歇息时,一伙黑袍男子也住进了客栈。 江观潮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讲的是扶桑话,且个个身佩忍刀。 保不齐与昨晚的扶桑杀手有关。 昨晚的扶桑杀手摆明是冲着卫家去的,卫家的事与他无关,他懒得去管。 他合衣躺下。 刚闭上眼,耳畔传来一道婴儿的呜哇声。 他唰的睁开眸子。 “呜哇——呜哇——” 婴孩的啼哭声是从扶桑杀手那边传来的。 八九个月大的婴孩,哭得撕心裂肺。 不是卫小宝。 她轻易不哭,哭起来一般人招架不住。 救卫小宝,是因为自己欠了云霜人情,这个孩子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他是杀手。 不是菩萨。 “放了我的孩子——你们放了我的孩子——啊——” 妇人凄惨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 有驿站的守卫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并不是扶桑杀手的对手。 “呜哇——” 孩子哭得要喘不上气了。 江观潮心烦意乱,神色冰冷地走了出去,一脚踹开对方的房门! 几名扶桑杀手齐齐朝他看来。 其余人本能地用扶桑话问了一句“什么人?” 江观潮冷冷地说道:“放开那个孩子,滚出驿站,本座没那个耐心与你们纠缠。能听懂就滚,听不懂,本座只好把你们杀了!” 他们之中,俨然是有懂中原话的,用扶桑话与同伴们说了一遍。 同伴们个个面露凶光,不约而同摸上了身后的忍刀。 江观潮死亡凝视了几人一番。 小半刻钟后。 江观潮面无表情地跨过脚下的尸体,从容淡定地出了屋。 “大侠!” 妇人抱着获救的孩子追了出来,哽咽地磕了个头,“多谢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