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干呕完,小脑袋往桌上一砸,睡着了,只留下卫廷独自一人捂住受伤的心口,怀疑人生。 然而郁闷的不止卫廷一个,在遥远的大山里,在凛冽的风雪中,五虎窝在某个冰冷的衣襟里打着哆嗦。 你们四个,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豪华软卧木有了,升温的硬座也没了,只剩下漏风的绿皮火车。 这绿皮火车还又吵又颠簸。 “呜哈哈!我堂堂天下第二杀手杀回来啦!” “北燕的狗贼!出来受死吧!” 一个狗贼都没了,全让大军杀干净了好么? “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出来受死呀!” 他像只打了鸡血的窜天猴,一会儿咻的窜上树顶,一会儿呼的冲下山坡。 五虎作为一只鸟,居然体会到了失重的感觉。 它太难了……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 却说拓跋烈在被秦沧阑耍了气了一整晚后,终于在黎明的曙光照射在他头顶的一霎,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了! 不对劲!秦沧阑非避战之人,他干嘛捉弄了自己一晚上?秦沧阑又不是闲得慌! “不好!回小凤山!” 拓跋烈即刻率领大军赶回小凤山,奈何为时已晚,齐胜被抽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尸体大喇喇地悬挂在一棵大树下,雪地早已被染红,全是北燕大军的尸体。 他的大军……他的大军! 他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难怪秦沧阑会耍着他圈了一晚上,从一开始情报就是错的。 秦沧阑知道自己没有抓住那丫头与苏陌,他也没打算带兵出来救人,他是在调虎离山。 为何会这样,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冷奎出卖了他! “好你个冷奎,一次又一次地与秦沧阑联手算计我!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仇雪恨的!” …… 秦沧阑是在城门口附近碰到秦家军与卫家军的,秦家军在路上他是知道的,武安君留下的私军也过来了有些令人惊讶了。 卫廷那小子,果然是个腹黑的。 他将大军带进了城。 城楼上的守军一脸懵,昨晚出去时明明才九千,怎么一晚上,非但兵力一个没减,还多出了辣么多?! 军营里,冷奎起了,听到手下禀报说苏陌与苏小小把景弈救回来了,他的神色没太大变化。 这俩人出去,原来是为了救景弈,意料之外但也算情理之中。 何况昨夜拓跋烈带兵去追击秦沧阑了,算是给了二人可乘之机。 然而很快,他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俩去救景弈,秦沧阑会不知情么? 他俩不可能在东城门外被抓,要抓也是在小凤山被抓,秦沧阑知道,那他为何还是带兵出去了? 冷奎的心底涌上一层不详的预感。 下一瞬,一阵仿若踏破山河的马蹄声传来,冷奎的眉头一皱:“今日骑兵这么早就练兵了?” 气势还不错,听着就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手下去外头瞧了瞧,惊慌失措地走进来:“大将军,不是咱们的骑兵!是秦家铁骑!” 冷奎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手下重复了一遍:“秦家铁骑!秦家军!” 冷奎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帐,寒风裹着冰雪兜头兜脸地打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可就算只瞟了一眼,他也认出了威风凛凛的秦家铁骑。 从战马到盔甲,再到每一个骑兵,全是万里挑一。 百马出一骑,百人出一兵,说的就是秦家的重骑兵。 冷奎自认为这几年在边关苦苦操练,也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骑兵,然而秦家铁骑一来,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士气! 秦沧阑一个简单的手势,秦家铁骑便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训练有素的军队,连呼吸的节奏都是一致的。 现场静了下来,沉默的气场却强大到有如实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军的威压。 萧独邺被吵醒了,他带着冷华出了营帐。 昨夜秦沧阑要去救孙女儿与苏陌,冷华自告奋勇做护卫,萧独邺别无选择只能应了,一整晚都没睡太踏实。 他看着屋外黑压压的大军,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冷华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