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威胁,“你如果肯道谢,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付支书说不定肯网开一面。” 他满以为这样威胁萧遥萧遥只能听话,就像他过去威胁其他知青一样。 却不想,萧遥半点不受他威胁,反而高声道:“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我是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就去哪里。支书看看哪里缺人,把我派过去吧。” 付支书和沈天宝俱都吃了一惊,沈天宝以为萧遥不知道厉害,忙道:“是漠河啊,咱们国家最北边的地方,冬天零下五十度都是有的,你当真要去?我可提前跟你说了,我们到了那儿都熬不住,你肯定受不住那里的严寒的。” 萧遥仍然是那句话:“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为建设祖国添砖加瓦!” 沈天宝气得要死,还想威胁,便听到萧遥问付支书:“支书,你要分配我去哪里给个准话吧。” 付支书看了一眼沈天宝,嘴上说道:“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孩子,那就去漠河吧。不过你可以先考虑两天,如果的确能抵挡漠河的严寒,就去漠河。如果不行,过来跟我说,我这再给你好好想办法。” 又和颜悦色地勉励了萧遥几句,这才离开,回到党支部的屋子。 沈天宝跟了过去给付支书戴高帽:“我的亲舅舅哎,你今天这事儿办得可真漂亮。威胁说出去了,我再让人在她耳边多说说漠河的可怕,保准她会来求我们。” 付支书没好气骂道:“你还敢来跟我说?你先前打着包票说交给你来办,你保准办妥,结果才过一天就吵起来了。我告诉你,若这事闹到明面上来,别怪我不客气。” 沈天宝忙道:“舅舅你放心就是,这事绝对闹不出来。”又说了些好话,才被要处理公事的付支书遣走。 宁古塔天黑得特别早,付支书还差一个小时就能处理好,因为这是上面领导很重视的文件,需要尽快做好交回去,他没敢再拖,便点燃了油灯,继续忙活。 忙着忙着,他手边的一份文件掉在地上了。 付支书有些年纪了,坐了这么一会儿有些累,因此就没有马上弯腰去捡。 正当他伸完懒腰准备去捡时,有人将文件递到他跟前了。 他一边接过文件一边道:“天宝你这小子还没走啊?又要来找我帮你做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我——”他说到这里,喉咙里的话忽然凝固了,因为他看到,给他递文件的,是一只白骨爪! 那是很漂亮的一只白骨爪,骨头比他曾在大领导身上见过的白玉还要晶莹剔透,每一根骨头都泛着淡淡的光华,手指纤长,十分美丽。 可是,再美丽,这也是白骨啊! 付支书意识回笼之际,马上张开喉咙放声尖叫起来,叫声里带着无尽的恐惧。 在极度的恐惧下,他挥舞着双手,将接过来的文件扔掉了。 文件直直落在旁边烧的火炉上,很快烧成了灰烬。 付支书恐惧到了极点,没顾得上文件,因为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具晶莹剔透泛着光华的白骨骷髅走到他面前,冲他咧嘴一笑。 “啊……”看到那森森白牙和眼珠子上的黑洞,付支书再次尖叫一声,随后眼前一黑,厥了过去。 萧遥见付支书这么不经吓,便撇撇嘴,转而去找沈天宝。 她倒不是无故恐吓付支书,而是打听到,付支书和沈天宝沆瀣一气,一起为难女知青的。 沈天宝刚吃完饭,正在剔牙,他的婆娘在旁抱怨他这躺出门将钱花光了,一毛钱都没带回来,一大家子要喝西北风。 沈天宝听得心里烦躁,见婆娘还要再念,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揪着他婆娘就是两大耳刮子,嘴里骂道:“老子这是去出差,能弄啥钱?你这蠢婆娘,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直在这儿逼逼赖赖。” 婆娘没想到才说两句就挨揍,摸着有些红肿的脸,她不敢再说话了。 沈天宝这才满意地坐下,吩咐道:“去给我端洗脚水过来,我得好好洗洗。” 婆娘抹着眼泪去端洗脚水,端来了之后,想到自己挨揍,心里不得劲,便一掀帘子,回炕上躺着了。 沈天宝也不在意,女人么,不听话就得揍,她又要靠他养,便是生气了也没什么,隔天起来不还是当无事一般么? 他哼着小调开始洗脚,舒服得直哼哼,便闭上双眼享受起来。 这时跟前忽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声音好生奇怪,奇怪得沈天宝睁开了双眼。 当看到一只白骨爪向着自己的心脏抓过来,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沈天宝头皮发麻,恐惧得慢了半拍才尖叫出声来。 然而尖叫也无法减轻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