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揉了揉萧遥的发丝, 点点头:“我去大哥和几个妹妹那里走一趟。” 他不希望事后萧遥受到任何攻讦,所以四处劝说,让侯府众人知道, 不是萧遥不肯帮忙诊治安宁侯, 而是侯府众人信不过他。 萧遥握住秦越的手:“我会救侯爷的。”安宁侯毕竟是秦越的父亲,秦越应该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秦越坐下,握紧萧遥的手,低声道:“阿遥, 我很矛盾。我心里想救他,不想他死。可是想到我的母亲,我又觉得,我不该救他。” 萧遥想了想问道:“当初侯爷对婆母出过手么?” 秦越摇摇头:“他没有直接出手,可是他对我母亲的冷漠以及对宁氏的维护,何尝不是另一种逼迫?认识你爱上你之后, 我明白深爱一个人与千方百计想给她最好的想要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心情, 可是, 我的母亲又何其无辜?” 萧遥道:“既如此, 我们便等我养好伤了再去治他。没做什么,只是冷眼旁观,我们亦还他这个, 便两清了。” 原主当初嫁进来,是侯夫人的谋划, 可这何尝不是安宁侯冷眼旁观之故? 作为既得利益者一言不发, 这是安宁侯的处事之道, 那么这次, 她和秦越, 便还他这个。 秦越点点头, 又揉了揉萧遥的秀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出去。 心爱之人成了自己的妻子,他恨不得与之整日耳鬓厮磨,可不行,他得想法子护她周全,不留任何把柄。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越去见了秦大公子和几个妹妹,说萧遥一手针灸之术十分高明,多次救过他和他手下的性命,如今虽然因为高热发挥不出全部医术,但略微改善安宁侯的症状是没问题的,希望大家帮忙说服安宁侯夫人,让萧遥帮侯爷治病。 为了增加说服力,秦越还打包票:“便是萧氏因病没法展示百分百的医术,但改善侯爷的情况还是可以的,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可是说得上话的大公子并大姑娘并不信秦越,认定他们夫妇丧心病狂别有居心,而其他姑娘,在侯夫人跟前根本说不上话,也就不必谈什么信任了。 秦越无功而返,回来换了衣服,坐在萧遥身侧将走这一趟的成果告诉萧遥。 萧遥伸手摸摸秦越的手,只是刚碰到他有些冰冷的手便被她塞回被窝里,她让丫鬟给秦越个汤婆子,等人出去了,才对秦越说道:“我还以为他们回过味来了,会同意我给侯爷针灸,趁此机会给侯爷下毒然后构陷于你呢。” 秦越看向萧遥:“你小看他们了,他们怎么会想不到这个法子?只是,他们认定一旦出事,我会将一切推在你身上,所以不敢兵行险着。” 第二日,秦越派了丫鬟跟侯夫人说要带萧遥去请安,顺便给侯爷看病,结果准备妥当要带萧遥去侯夫人那里时,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奉侯夫人之命过来,说刚请了御医,不劳烦萧遥了,让萧遥好生养着,不要出门。 秦越和萧遥见侯夫人如此盛情,着实不好推却,于是说了些场面话,便回房躺着了。 下午,秦越有事进宫,傍晚时分回来,顺便拐去萧遥原先住的地方将萧遥的东西收拾了带回侯府。 回到侯府,对萧遥说道:“当日我与你从冰窖出来时遇上的德妃梅妃并一众低位嫔妃,这几日被各种理由责罚,全都降了分位了。”说到这里有些唏嘘,“好不容易挣到了分位,不知在想什么,竟与皇上作对,这下,怕是悔青了肠子。” 萧遥道:“应该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才会被人利用。”别的却不评价了。 秦越点点头,又说起一事:“我方才回来,见了周家的大太太上门来,我言明你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让她改日再来,这般应答,可没有问题罢?” 萧遥摇摇头:“这般应答没有问题。不过下次与我相关的事,希望你先使人通知我,问问我的意见。” 秦越一怔,点了点头,半晌才道:“抱歉,我恨不得什么都帮你做好,让你不要为任何事操心。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萧遥含笑点头:“我相信你。” 又过几日,萧遥估摸着安宁侯的身体废了,这才病好。 她病好之后,马上与秦越到侯夫人跟前自荐。 侯夫人自然不肯让萧遥给安宁侯治病,可是萧遥已经好了,已经不能用不让萧遥操劳这个借口了,只得说御医刚扎过针,暂时糊弄过去。 等萧遥和秦越离开后,侯夫人马上悄悄命人去请大公子和大姑娘过来,将萧遥想给安宁侯施针一事告诉两人,与两人商量计策。 大公子双目微眯,露出凛然杀意:“既她坚持,我们不如直接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