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轻轻叹息一声, 随后道:“我们谈谈。” 关良娣冷笑:“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如今太子昏迷不醒,太子妃若要冤枉我, 我自然是毫无办法的。” 初心也反应过来了,马上看向萧遥:“太子妃,我们关良娣没有做错什么, 是这个丫鬟无缘无故过来胡言乱语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萧遥没有理会初心, 而是看了关良娣一眼,一边走进屋中一边道:“进来——” 关良娣目光闪烁,最终还是抿了抿薄唇跟了进去。 初心见状, 忙也抬步要跟。 千秀跨步拦在她跟前:“初心,太子妃没让你跟, 你便在此处与我说说话罢。” 初心看了一眼旁边几个虎视眈眈的婆子,知道只能听话,便对千秀道:“千秀姐姐, 我们关良娣真的是被冤枉的, 请你相信我, 帮我向太子妃求情。” 千秀含笑点头:“你且放心, 我们太子妃从不冤枉好人,若关良娣当真是冤枉的, 太子妃不会对她如何。” 初心听了,松了口气,却还是没忍住, 不住地向屋里张望着。 千秀见她这样子,便拉了她到廊下坐着说话,问起她们的起居饮食。 萧遥进屋时, 打量了一眼四周,在桌旁坐下,看向跟进来的关良娣,点点头道:“坐罢。” 关良娣在萧遥对面坐下,讥讽道:“太子妃比起我,更像是这屋里的主人。” 萧遥一边倒茶一边道:“本宫是东宫的女主人,说是这屋里的主人,也没有什么不妥。” 关良娣听了,道:“是啊,太子妃的确是东宫的女主人,一进门,太子眼中便只剩下你,再看不见我们。”说到这里嫉妒地看向萧遥,“可你尤嫌不足,竟想将我们这些女人都清除掉。” 萧遥仿佛没有听到关良娣的话似的,她倒好了茶,将一杯茶推到关良娣跟前,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听令行事,便能保下娘家人?” 关良娣再次脸色大变,而且这一次她没有办法像上一次那样很快收敛了神色。 萧遥不管她是怎么想的,继续道:“可事实上,正是你的行为,将你的娘家人一步步推向深渊。” 关良娣脸色刷白,却仍旧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遥看向她:“你能在东宫多次动手,可见是个聪明的,既然是个聪明的,怎么想不到,东宫一旦没了,你以及你的娘家人便再无用武之地,还有可能会泄密?你想想,世界上,什么人是绝不会泄密的?” 关良娣的身体慢慢地颤抖了起来,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开口说话。 她自然知道,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可是,背后的人答应过她,只要她乖乖办事,就绝不会祸及她的家人。 萧遥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信守承诺?”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退一万步,他信守承诺,不亲自动手,可是凭他的势力,露出点意思,失去了凭依的你娘家,又能坚持多久?” 关良娣似乎终于找到了萧遥的漏洞,开始回击:“你自以为知道一切,可惜却连我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萧遥看向她:“所以暗地授意你下手的,其实是婉淑妃么?你难道就从不怀疑,没有生下皇子的婉淑妃,为何要让你针对太子的子嗣么?” 关良娣一怔,旋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萧遥放下茶杯,道:“我今日只说这么多。你若想救你的家人,最好将一切告诉本宫,若不想,继续嘴硬着罢。”说完看向关良娣。 关良娣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萧遥站起身:“既如此,我就先治你一个残害东宫子嗣罪,再去跟皇上哭诉一番,找你娘家人出一口气罢。”说完转身往外走。 关良娣脸色刷白,见萧遥当真要走出去了,心中恐惧翻涌,尖声道:“站住——” 可是萧遥并没有站住,仍旧继续往外走。 关良娣再也坚持不住了,她崩溃地叫了起来:“你站住,我说,我马上说!” 若萧遥当真进宫哭诉,闹大此事,御史肯定要弹劾她以及牵连上她娘家,到时皇帝便不得不处理此事。 萧遥方才说得没错,就算皇帝和婉淑妃碍于承诺不好暗中对关家动手,但是完全可以借着御史弹劾的理由处置关家啊。 人一旦进了大牢里,会如何,便不好说了。 不说其他,单说承恩公府,便有可能悄悄遣人在大牢里对关家人下手。 萧遥走回去,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