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遥去见裴昭与杨妍。 两人昨天见她时,态度已经相当和缓了,今天再见,又恢复了原先的拘谨,兴许是因为春|宫|图,在她跟前尴尬。 萧遥心中事多,没空计较这个,坐下之后直奔主题:“可商量好,那些画儿的价格了?” 裴昭和杨妍的确是因为一同看过春|宫|图而觉得与她一道坐着尴尬,听她说“画儿”而不提春|宫、图或是避|火|图,均松了口气,随后杨妍道: “我们昨儿商量过,这画儿可分三个档次,分别是刺绣、上等纸以及普通纸。刺绣一套五千两,上等纸500两,普通纸则卖100两。” 萧遥点点头,思忖片刻说道:“对普通人家而言,100两也太贵了。”说到这里看向裴昭和杨妍两人,道,“我看不如这般,这档次和定价按你们的来,再跟各大书肆合作,可将画儿给他们印刷,但他们每卖出一幅,得给我们一成的收益。” 她实在太缺钱了,因为如果针对建安侯府的当真是当今皇帝,那么她手上的钱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多赚钱。 裴昭和杨妍相视一眼,随后仍然是由杨妍开口:“这个法子可行。不过,既要做低价的,倒不如由我们印刷作坊印刷,再卖与各大书肆。” 萧遥微微一笑:“大熙朝地域辽阔,我们的印刷作坊,只怕是支撑不了的。再有,虽然我不做生意,我可也知道,独市生意虽然赚钱,但容易树敌,一起赚钱,不仅生意安稳,还能结个善缘。” 在她心中,结善缘是最主要的。 到时她若当真要跟皇帝对上,少不得要借助大熙朝各大书肆的力量暗暗为自己说话的。 杨妍与裴昭听毕,俱都坐直了身体,杨妍点着头赞赏地道:“还是姑娘想得周到,既如此,便按照姑娘说的办罢。” 萧遥笑道:“到底如何,你们到时可根据情况变通,不必再来问我。到时,将挣到的钱交给我便是。” 裴昭与杨妍忙都点了点头。 萧遥见事情谈妥了,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裴昭开口了,道:“姑娘,你昨天让我们打听的,我寻了几个友人,已然打听清楚了。” 萧遥以为需要些日子才能问到,故来了一直不曾问起,听了这话,大喜,忙问:“是什么时候?” 裴昭道:“当今圣上请一善大师算国运,大概是福庆二年。其时厉王起兵造反兵败,被满门抄斩,厉王临死前弄了个奇怪的法坛,上头鲜血淋漓,他一身红衣居于法坛中央,挖出自己的心头血并自尽,以此诅咒皇朝不稳,终将毁在今上手上。” 萧遥越听越吃惊,听完了忍不住看向裴昭:“这些按道理是皇家的秘密,你的朋友怎地知道得如此清楚?” 就连厉王有个法坛,法坛如何,厉王临死前如何,皆知道得一清二楚,委实奇怪。 裴昭见萧遥怀疑自己,并未动怒,而是解释:“我有朋友是厉王的旧部,还是亲信,所以知道得比较清楚。” 萧遥点头:“原来如此。” 坐着马车回府,萧遥将得到的消息总结在一处。 皇帝在福庆二年灭厉王一脉,因厉王的诅咒而心中不安,故请相国寺一善大师算国运。 一善大师算出来的国运如何暂且不知,但安国公府在福庆三年安排牙婆将一批丫鬟小厮送入建安侯府做细作,而原主则于福庆四年被拐走,后来,婉淑妃与安宁公主均授意他人针对建安侯府的姑娘。 萧遥从目前收集到的蛛丝马迹中可以觑见,婉淑妃与安宁公主会针对建安侯府,是得到皇帝的授意。 萧遥以手托腮,回忆原主上辈子的事。 回忆了一遍日期,她蓦地坐直了身体。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建安侯府已经出事,原主一头碰死,好像就是明天。 这辈子,由于她以及侯府的努力,她瞒天过海离开春风楼,以至于没有建安侯府姑娘沦落风尘这种丑闻,建安侯府的男人们则经过萧二姑娘劝说,并没有搭上哪趟贼船,至今未出事。 可如果她的猜测属实,那么皇帝是绝对不会让建安侯府以及萧氏女继续平安地活在世上的。 也就是说,时间已经很急迫了,不定何时,早就已经盘算好的皇帝便会雷霆出击,让建安侯府如同上辈子一般覆灭。 须好想个法子,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才是。 千秀见萧遥秀眉微蹙,便伸手帮她轻轻地揉眉心,嘴上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事?” 萧遥摇摇头:“也没什么。” 她虽信任千秀,但这等机密事,此时还不适合说与千秀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