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借口,说要迟些才敢谈这些事。 赵大公子信以为真,谢过尚书夫人便回去了。 只是他总忍不住想起那个红披风少女,她带着一双惊惶的眸子从枫林中走出,于漫天枫叶中走进他心里去,让他夜不成寐,思之若狂。 赵大公子无处排解思念之情,在外头行走时,遇上了与建安侯府有关系的人,总忍不住隐晦地提到萧遥。 萧遥又一次乔装打扮去了不知楼。 这次,她如同普通的宾客般,坐在楼里的包厢内。 由于不是写秘辛,不需要预留大量时间,《击鼓鸣冤》这幅逍遥客的名作,便放到了压轴。 萧遥等得打哈欠了,台上终于展出了《击鼓鸣冤》。 这幅画很大,高度与人等高,长度足有两人身高的总和,故一放到台上,便引起了轰动。 “我仿佛直面了她,这个充满力量的女子!” “这绝对是惊世之作!今生若能拥有此画,死而无憾!” “那利落而饱含感情的线条,那复杂色层描摹出来的明暗对比……我自以为学逍遥客的画已入门,可是见了此画,我方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除了赞扬,还有其他声音: “这当真是逍遥客大师的画作么?从未见过大师画如此大的画。” “好笑,逍遥客的画作,世上统共才几幅?怎地巨幅画作便不是逍遥客所画了?” “无须争论,这般真实却又写意的面容,这般笔触,这般色调,唯有逍遥客才能画出来!” “画上妇人击鼓鸣冤,不过是前些日子的事,可竟被逍遥客画下,这岂非说明了,逍遥客一直在京城?至少,在那妇人击鼓鸣冤时,他便在京城。” 萧遥听着耳畔对她这幅画的评论,一直没有出声。 这时,她旁边一个厢房中,一道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明暗的对比极其强烈,以至于这冤妇的冤屈有如实质,她剧烈反抗的意志似乎要穿透纸背,直击观画之人。她的悲愤与冤屈,也通过高明的作画水平,传递到每一个人心中。” 萧遥听得一怔,心道也不知此人是谁,竟能猜得出我作画之时赋予画中人的感情。 这时,旁边厢房内,磁性嗓音再次响了起来:“若论画人,这逍遥客已是极致。冤妇的所有感情,都在眉眼之上了。此画的价格,应该会开前所未有之先河。” 萧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开口:“何故眼中只有冤妇,而无芸芸众生?冤妇苦,众生亦苦,除却看热闹之辈,许多人对冤妇之苦感同身受,可见他们虽冤不致敲登闻鼓,然亦饱尝人间之苦。” 此人对冤妇的解读完全契合了她作画时所想,可看也不看围观者一眼,着实叫人惋惜,她也便忍不住开口。 隔壁厢房中,先前高谈阔论的英俊男子一怔,喃喃道:“众生皆苦么……的确是众生皆苦。”他又抬头去看不远处的画,见除却冤妇,密密麻麻的围观者表情亦栩栩如生,这些人的脸上,不管是感同身受的,亦或是同情的,皆带苦意。 英俊男子下意识想起自己在外时曾见过的老百姓,心中又是触动,又是惭愧。 他自诩关心老百姓,在意老百姓的悲苦,可是见了眼前的画,眼中竟完全无百姓。 幸好,有同样看得见百姓的人出言点醒了他。 当下,英俊男子扬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过姑娘出言提点。《击鼓鸣冤》极其惊艳,不知姑娘以为,除却浓烈的情感美与众生相,最值得称道的是什么呢?” 萧遥如同上次一般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更像男子,冷不防男子一听便听出来,当下一边猜测他是什么人一边仍旧压低声音回道: “私以为,是复杂多变的色彩变化,以及色彩变化造成的明暗之感。这两点,也可以算得上此流派画作的精髓了。” 英俊男子听毕,呼吸急促起来,心道:“不意我今日竟得遇一志同道合者,也不知,她是怎样的姑娘。” 他有心要请那姑娘一叙,可又担心唐突,一时无所适从,便只好沉默下来。 萧遥倒还有心要多说两句,可见千秀脸色难看地进来,不由得好奇,便忘了再跟旁边厢房说话,低声问:“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千秀点点头,凑到萧遥耳边,低声说道:“外头有好些好事者说,赵尚书府的赵大公子心悦于你,为了你茶饭不思,迟些尚书夫人便会上门来提亲。” 萧遥顿时沉下俏脸:“可打听到,是什么人在传?” 千秀摇摇头:“我得知消息,便赶紧来告诉姑娘了。只是不管是谁,如此败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