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不知萧二姑娘所想,见她看着自己双目含泪,再想到她让吴公子周二公子将自己买走打算许配他人,不免觉得,这萧二姑娘极会做戏,当下微微俯身,用感动的嗓音道:“二姐姐——” 萧二姑娘拍了拍萧遥,嘴上说道:“家里姐妹们都是好的,三妹妹有什么不懂,只管来问我们,姐妹之间,不必多礼。” 她一面说一面打量萧遥,见萧遥身上并无半点上辈子那种娇媚轻浮之色,反显得淳朴端庄,不由得啧啧称奇,觉得萧二叔这次办事十分妥当,一直悬起来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这三堂妹的气质行事,任谁说她是青|楼女子,也无人信的,故这开局,比上辈子好了不少。 萧遥感激地看向萧二姑娘,并露出淡淡的不安:“谢过二姐姐。” 不知是二姑娘惯会做戏亦或是当真没有什么坏心眼,她在萧二姑娘的脸上与眸子里,均看不到什么恶意。 萧二姑娘看到萧遥拘谨与土气的表现,再一次在心中叫绝。 若非她知道实情,看到这样的萧遥,她只怕也要以为,萧三公子说的萧遥的身世,便是真的。 萧老太太又说了一会子话,看了一边看萧遥一边抹眼泪的二太太,便对萧遥道: “家里众姐妹你都见过了,只你大伯在衙门,晚间回来,你大堂兄则在书院念书,旬休才回来,等回来了,再见罢。你娘想了你这许多年,你同你娘回去,好好说会子话罢。” 又看向管家的侯夫人,“阿遥的院子并衣裳都安排妥当了罢?这孩子吃了这许多苦头,你平日里多疼爱她一些,吃的用的上心些,有什么公中缺的你只管来找我。” 侯夫人是个面目温柔的贵妇,闻言笑道:“老太太只管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又看向萧遥,“三姑娘缺了什么,或是 萧遥听了,连忙行了礼,这才跟着一直殷切看着她的萧二太太离开。 萧二太太的院子在侯府西北角,离老太太那有些距离,但萧遥一边跟萧二太太走一边听萧二太太指点四周景致,也没觉得有多远。 萧二太太指点四周景致,一方面是为了拉近与萧遥的距离,另一方面则希望唤醒萧遥关于小时的记忆,孰料她指点了一路,都没见萧遥露出熟稔之色,便知她已彻底忘掉小时的事,眼圈不禁更红。 萧遥见了,便露出忐忑之色。 萧二老爷并萧三公子见状,一个安抚萧二太太,一个安慰萧遥,说萧二太太难受不是因她之故。 萧二太太听到安慰萧遥的话,以为萧遥当真被自己吓着了,忙擦掉眼泪,对萧遥道:“阿遥,娘是激动,并不曾怪过你的。走,我们先回园中,我让丫头们准备了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萧三公子一路护送萧遥回来一路写信,写了不少萧遥的习惯与爱好,故她便提前准备好了。 回到萧二太太园中,萧二太太怕萧遥长途跋涉饿了,让丫鬟侍候萧遥稍微收拾,便催促着摆饭。 吃完饭,她将丫鬟婆子全打发了,马上握住萧遥的手:“阿遥,你告诉娘,这些年过得如何?” 萧遥听了,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快速思忖片刻,便道:“我这些年虽去了不好的地方,然因为年龄尚小,且面容姣好,很受看重,故并未吃什么苦头。” 萧二太太却不是很信,忙问:“当真没吃苦头么?你不必怕娘担心便不说,你是娘的心头肉,这些年丢了,娘从没有一天睡得好的,总梦到你叫人欺负,吃了上顿没下顿……” 她一边说,一边拭泪,喉咙是压抑不住的哭声。 萧遥见她面容较侯夫人苍老,知道她这是真话,便柔声道:“的确不曾吃苦,只是身处之地丢了府里名声,恐也会累及府中女眷。每每思及此,心中总是不安。” 萧二老爷并三公子纷纷出言安慰二太太。 萧二太太听了萧遥的话,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忙道: “这非你之过,你不必为此而不安愧疚。若有什么,娘与你爹一力承担便是。再者,你的身份已然安排妥当,任谁说你出身青楼,你都不要认便是。我们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然出身侯府,不会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 萧三公子马上道:“没错,妹妹,无论谁问你,你只管昂首挺胸告诉他们,你被郾城城郊一户耕读之家收养的,若有人提什么青楼,你大耳刮子打过去,出了事,二哥帮你扛着。” 萧遥感动地看向萧三公子:“三哥,我晓得的。” 萧二太太嫌弃二老爷和三公子打扰了自己和萧遥说话,便将两人赶了出去,这才看向萧遥:“张妈妈回来说你要将肩上的红痣改成烫伤,可是做了?若未曾做,不如便换个法子掩盖罢,这烫伤,委实